“女人可真不容易啊,以前王嫂常說,女人生孩子,其實就是去鬼門關走一遭,順利的話,皆大歡喜。不順的話,天人永隔,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來不及看上一面。”
“嗯。”
聞昭翻了個身,看著閉目的男人
“所以,以後我們不要孩子吧,我怕疼,也怕死。”
魏鏡睜眼,皺眉
“你在胡說什麼?”
見他不高興,聞昭連忙改口
“那就生一個!給你留個後。”
見他還是沉著臉,聞昭再次妥協
“那就生兩——,最多生三個!多了我可不幹。”
魏鏡……
嘆了口氣,蒙上她的眼,抱著她,命令
“睡覺。”
聞昭拉下他的手,往他懷裡鑽了鑽,消停片刻,魏鏡以為她就要睡著了,卻聽一個悶悶的聲音
“要是我們能活到很老很老,我們還在一起,那我一定和你生很多很多孩子,這樣我們就不會孤單,如果我比你先走,最起碼,他們還陪著你,你覺得呢?”
魏鏡沒有回她,良久,均勻的呼吸聲響起,魏鏡低頭,看著懷中熟睡的人兒,輕聲
“對不起。”
……
蕭氏薨,帝追封其為敏慧皇貴妃,並罷朝三日,舉國哀悼。值此哀痛之際,五皇子魏青徐卻從徐州帶來好訊息。
經他和四皇子一個月的潛心追蹤,終於揪出徐州流寇案的主謀,並一窩端平賊窩,追回賑災款。主謀劉愴倉皇北逃,朝廷通緝之。
華西宮,鳳歸殿
“娘娘,不好了。”
劉麟正用心剪裁新送來的植株,於嬤嬤收拾殘葉,一個宮人慌張跑來,劉麟剪完最後一片葉子,起身,呵斥。
“什麼事,如此慌張!”
宮人咽咽口水,惶恐
“娘娘,不好了,前朝有人來報,五殿下押送賊寇回京的路上被劫持,兇手正是北逃的劉愴,他威脅陛下,交出十萬兩才肯放人,不然三日後,定將殿下首級奉上。”
裁刀應聲掉落,劉麟與於嬤嬤對視一眼,慌道
“那,那陛下他怎麼說?”
丫鬟一顫,跪下
“陛下勃然大怒,正同幾位大人商量著。”
劉麟一怔,怒極
“都什麼時候了!青徐的命難道不比那十萬兩重要!”
宮女瑟縮一下身子,顫抖
“娘娘,他要的,是十萬兩黃金!”
“什麼!可惡!做夢!”
劉麟低低咒罵,片刻卻是抓著於嬤嬤嘶吼
“他是想錢想瘋了麼!”
於嬤嬤心裡一緊,使了個眼色
“娘娘,當務之急,救人要緊吶。”
劉麟點頭
“對對,救人要緊,快,快隨本宮去見陛下。”
劉麟說著便要走,那宮人跪著轉身,小心翼翼
“娘娘,那個人還留了一句話給陛下。”
劉麟一怔,止住步伐,回頭
“什麼話?”
“他說,他說冤有頭,債有主,有人背信棄義,殺人滅口,休怪他翻臉無情。”
劉麟一駭,片刻卻是氣急,看著於嬤嬤,伸手便是一掌
“你們這群狗東西!是怎麼辦事的!本宮吩咐的,你們,可有一件辦成的?”
於嬤嬤忍著嘴角火辣辣的疼,跪下
“是,娘娘教訓的是,老奴辦事不利,自當以死謝罪。”
於嬤嬤說完,撈起地上的裁刀便要往胸口刺,宮人駭然,驚恐地看著,劉麟眼疾腿快,抬腳一踹,將那裁刀踹下,厲聲
“怎麼,連你也開始學會威脅本宮了?”
於嬤嬤倒在地上,握著手腕,低聲
“不敢。”
劉麟冷笑
“最好如此。”
一甩衣襬
“為政殿”
“是!”
……
黃昏謝去,夜幕籠蓋四野,北堂
“爺,事情如您所料,這下,她們可有的受了。”
魏鏡看著桌上的紅繩,點頭
“多行不義必自斃,既然她能做出這樣的事,想必已經做好覺悟承擔後果了,你們盯緊點,接下來,才是關鍵。”
于飛點頭,看了眼令牌
“您說,她為何會答應幫他,給他圖紙呢?”
魏鏡繫上紅繩,轉著令牌
“要麼是有求於他,要麼,就是有什麼把柄被他抓在手裡,看她之前的作為,很顯然,是被踩著尾巴了。這麼說來,我倒很好奇,劉愴手裡究竟掌握了什麼,才會讓一國之後如此忌憚,甚至不惜,賣國。”
吐出最後兩個字,魏鏡收起令牌,起身
“既然給他機會他不肯說,那就等他主動求我們去聽。”
“是。”
“對了,你說,有人也在幫他?”
于飛點頭
“是,那個人比我們快一步,沒有她的幫助,劉愴根本抓不到魏青徐。”
魏鏡點點桌面
“看來,暫時我們還是朋友……”
最起碼,有個共同的敵人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