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開始!”
聞昭一口氣憋在胸口,嘿,最近怎麼回事兒,盡在這些小丫頭手裡吃了敗仗。
此時一群婢女魚貫而入,手裡拿著繡具和筆墨,將之一一呈至比試者桌上。
聞昭看著那些東西,欲哭無淚。
她何苦來哉,早知道就應該聽魏鏡的,不來參加了。從小到大她就沒繡過一件像樣兒的東西,這下好了,丟人丟到南越了。
聞昭抓著繡具環顧四周,只見那些女人們麻溜地拿起繡繃,有的執筆作畫稿。
聞昭轉著毛筆與祁殊對視一眼,後者表示愛莫能助,這種比試一般不能代勞。
魏書悅看出她的為難,幫她出謀劃策前不忘取笑
“三哥都說了你可以不來的,現在後悔了吧。”
聞昭給了她一個眼刀,魏書悅收起玩心,一本正經
“其實吧,像這種比試,大家都是來混個臉熟的,輸贏什麼的都不重要,不過,即便如此,她們也繡的比你好。與其在這掙扎,你不如放開來隨便繡點什麼,反正也不會贏。至於面子啥的,你放心吧,你好歹是貴客,她們再怎麼都會給你體面的。至於私下笑不笑話,你也不知道不是?”
聞昭……
聽著像是在開解她,可她怎麼覺得這丫頭字裡行間都是對她的嘲笑?可以啊,臭丫頭,嘴功見長嘛,看來姐姐有必要教教你什麼叫江湖險惡,人心難測。
聞昭眯眯眼,扒拉一下那些用具,發現竟然有現成的稿樣,不過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繡出來的,賊笑一聲,聞昭拿起那稿紙,裝模作樣舉起來看了看
“這畫的可真別緻,看著竟讓人不忍放手,想必繡出來一定特別的好看,”
聞昭一頓,果然南越王后向她們看過來。
聞昭揚唇,放下稿樣,握著手腕
“只是這幾日不知為何,兩隻手痠痛異常,怕是不能繡出這麼絕妙的東西,可本妃又著實歡喜並且想要立馬得到繡品,”
這言下之意就十分明顯了,南越王后動動唇,想要說什麼,聞昭先她一步
“啊,小悅,本妃記得你是擅長針線活兒的,之前你繡的那些東西我都很滿意,不如這個也交給你吧,你可別讓本妃失望哦。”
魏書悅甚至沒有拒絕的機會,聞昭已經將繡具推到她跟前,機靈的女仕們貼心地為她拿來坐墊,速度迅猛得讓人咋舌。
魏書悅恨恨看著笑的幸災樂禍的女人,憤憤拿起繡具,便聽到聞昭一派和氣的聲音
“放輕鬆,姐妹,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姐姐一會兒也繡一個,陪著你呢,啊。”
聞昭那眉挑的都快飛上天了,生怕別人不清楚她此時的心情!
是她太單純!
魏書悅咬牙,低聲
“這麼欺負你夫君的寶貝妹妹,就不怕她告狀?”
聞昭哼笑,執起筆,悠哉悠哉道
“你覺得他是信你,還是信我?”
魏書悅剛想說‘三哥才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呢!’
話到嘴邊又給咽回去了,正所謂色令智昏,男人都一樣!江湖險惡她算見識了,嗚嗚,父皇我好想你……
小半個時辰後,聞昭拿起風乾的畫稿,滿意一笑,祁殊無意瞄了一眼,指著那兩團墨
“姑娘,這是——”
聞昭彈了彈畫紙
“鴛鴦,怎麼樣是不是很像?”
祁殊……
“像——”嗎?
聞昭拍拍她的肩
“你說我照著這個給魏鏡繡個香囊怎麼樣?”
祁殊還沒說話,魏書悅引著線,聞言睨了一眼那畫稿後,漫不經心
“定情信物?”
聞昭剛要說是,便聽
“我看做護身符還差不多,三哥戴在身上絕對辟邪。”
祁殊憋著笑,聞昭深吸一口氣
她忍,不跟小屁孩一般見識。
看了看那稿樣,最終將之揉成團扔在一旁……
一個時辰後
聞昭看著支離破碎已分不清是人是妖的圖案,洩氣地放下繡繃。此時,在她鄰座的魏書悅已經繡了一半了,聞昭終是沒忍住,伸長脖子瞟了一眼,而後默默收回視線,望望自己繡的東西,突然放下心來。
五十步笑百步嘛。
察覺聞昭的窺視,魏書悅放下繡繃,端坐,一臉理所當然
“怎麼,誰規定女子一定要會這個麼?”
聞昭愣了一下後舉起自己的勞動成果
“誰還沒個不會的。”
倆人相視一笑。
環顧四周,聞昭嘆了口氣,捏捏脖子,忽然道
“好想去看武試啊!”
魏書悅點頭
“我也是,天殺的!為何只有男子才能去,而我們女人就要坐在這繡這些什麼鬼東西。”
經她這麼一提,聞昭心有所動,用肩膀蹭她
“我有辦法,想不想試試?”
魏書悅將信將疑
“什麼辦法?”
聞昭招招手,倆人靠近,聞昭嘰嘰咕咕說了一通後,魏書悅直點頭
“咳!”
聲音有點大,惹來幾人關注,南越王后看著最右邊的角落,十分不屑地笑了一下,執起茶杯準備小啜一口,卻見聞昭撫著額,舉起手站了出來
“那個,王后殿下,”
姚洬站了起來,關切問
“怎麼了,岐王妃?”
聞昭有氣無力道
“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恐不能完成比試了。”
說著作出就要暈倒的樣子,祁殊和魏書悅趕緊扶住她
“王妃,您需要休息。”
姚洬皺眉
“如此,那且快快回去吧,莫要耽誤了身子,”
一頓想到什麼
“啊,瞧我這記性,宮中亦有女醫,我現在就派人叫她們過來。”
聞昭與魏書悅對視一眼,慌忙道
“老毛病了,回去歇息一下就好了,謝王后好意,不勞費心了。”
說完,使了個眼色,倆人拖著祁殊火速離開,倒叫場上人迷惑,這病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