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奴婢失職,沒有保護好王妃,待王妃恢復,奴但憑您責罰!”
小蘭也跪一旁,哆哆嗦嗦,吧嗒吧嗒掉眼淚,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魏鏡搖頭,擺手。
“不是你們的錯,起來吧,好好照顧她,聞昭需要你們。”
魏鏡說完,冷眸掃向院中,他望了假山池片刻,轉向小南王。
“蒙覺,走吧。”
小南王點了點頭,譚齊和魏書悅欲跟過去,魏鏡阻止他們。
“書悅,你留下和祁姝他們輪流照顧你嫂嫂,譚齊,昨晚的事,你現在立刻好好查查,日落前,我要聽到結果。”
“是!”
……
小南王府書房。
“聞昭她——岐王妃她到底怎麼了?”
“蒙覺,”
魏鏡望向窗外,喚小南王。
“你相信,世上真的存在邪術嗎?”
小南王詫異,這沒頭沒尾的話不像是魏鏡能講出來的。
她搖搖頭,正要回他,卻聽,魏鏡輕聲吐出幾個字。
“昭兒她,中了蠱毒。”
小南王更加驚訝了,她沒親眼看見聞昭的狀況,但魏鏡說的這麼篤定,那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她張了張嘴,驚疑
“我昨晚離開時岐王妃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
她一頓,大腦飛快運轉,電光火石間,她想通了什麼,而魏鏡早在見到聞昭時便想到了,他輕微點頭,啞聲。
“昨夜馬場坍塌並非偶然,”
“有人調虎離山!我們都中計了!”
小南王懊惱地拍了拍大腿接道,她看向魏鏡,咬牙切切。
“這些人真是好膽量,敢三番兩次在我府上挑釁!”
她說著握了拳頭,恨聲。
“敬一君,這事我蒙覺管定了!不揪出此等小人,我愧對師祖!愧對南越!愧對天朝!”
她停下,歉疚
“說來我實在對不住你們,我邀請你們住在府上,卻沒能保護好你們的人,連累天朝的武士們,讓岐王妃受到這樣大的傷害,敬一君,我——”
“蒙覺,這不是你的錯,無論我們住在何處,他們一樣會出手,你不用自責。”
魏鏡寬慰道。
小南王沉默片刻,她明白現在懊悔並不能挽回什麼,眼下救治聞昭才是當務之急。
她撥出口氣,想了想,說
“目前,南越早在先王后去世後便禁了私蠱,不過民間還是有學制蠱的世家,應該能知道解蠱毒的辦法,我正好認識兩個巫醫,現在立刻派人請她們過來。”
小南王說著就要喚人,魏鏡叫住她。
“蒙覺,聞昭中的蠱毒,除了師祖,恐怕只有施蠱的人知道解法,”
“啊——那是為何?”
小南王表情凝住,皺了眉問。
“因為,化弋之蠱,除了蟒川,大概只有詔國能解,”
魏鏡一頓,這次沒有隱瞞,他輕聲說。
“聞昭,是弋族後人。”
小南王眼睛瞪的更大了,她生於戰亂,長於西夷交戰地,和魏鏡同歲,卻比魏鏡更瞭解前朝禍事。
當年大興覆滅,天朝收復失地,擊北翟,徵西南,除高後,滅其族,弋族絕滅乃封其跡,焚其器,‘弋’從此消匿於中土,如果聞昭是弋族後人——
她眼神一閃,更直接道
“敬一君你說解蠱毒非詔國蟒川不可,求詔國自然行不通,那便只有蟒川了,那些人打的蟒川的主意!”
魏鏡點頭。
“是,他們從一開始便是奔著蟒川。”
小南王卻接著道。
“他們知道你一定會救王妃,蟒川大門將再次為你而開,他們便可趁虛而入,另一方面,長老若解蠱毒,聞昭的身份必然被識破,到時候天啟陛下也將知道她乃弋族後人,敬一君,他們設了好大的一個陷阱,一箭雙鵰,無論你怎麼做,都將萬劫不復。”
小南王擔憂也在提醒她的摯友。
魏鏡沒說話,他盯著桌案上攤開的還未來得及歸還的虎巖山輿圖,良久,他冷冷道。
“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這次,我絕不給他們機會。”
小南王一怔,她訝異問
“你知道那些人是誰了?”
魏鏡冷笑,眸底泛著寒光,他看向小南王,啟唇。
“他們蟄伏這麼久,該現形了,我倒要看看,只憑一把匕首,造弄出如此多事端的是何方神聖!”
小南王嗅出一股殺氣,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魏鏡很少有這麼狠決的一面,他平時算得上是個很講究斯文的人,除非必要,很難有人值得他親自動手。
小南王回神,看著魏鏡,真摯問
“那接下來你要如何做?我需要做些什麼?”
魏鏡望了眼門的方向,他招了招手,小南王附耳上前。
半個時辰後。
“稟王爺,岐王妃此病症,世所罕見,非我等所能醫治,望王爺恕罪!”
兩個中年婦人說著,跪在地上,以頭置地。
房內一派死寂,魏鏡坐在床邊,望著僕跪在地的婦人們,眼神肅殺。
“那按你們的意思,本王的王妃是註定不能救治了?”
倆巫醫聞言,身形一顫,倆人惶恐道
“能治!能治!只是我等力所不及,此病怕只有貴朝神醫可治。”
魏鏡一滯,沉聲。
“神醫,你們是指——王神醫?”
倆巫醫點頭,其中年長一位說。
“正是,神君乃醫仙關門弟子,醫術高明,有妙手回春之能,定能解王妃體毒。”
聽到有救,魏書悅祁姝三人皆是鬆了口氣,魏書悅迫不及待。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回去找神醫,嫂嫂也能早日康復。”
魏鏡沉思片刻,點頭。
“後日處理完一切事宜我們便啟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