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再次恢復平靜,小南王轉向蘇禾
“蘇公子,既然你的人破壞規定在先,對於結果,你還有異議?”
蘇禾淡淡揚唇,站了起來,對南越王道
“王上怕只早已料到,是禾大意了。”
趙柝胖手摸摸鬍鬚
“蘇公子哪裡的話,孤向來主張公正,約定,怕是不能給你們了。”
蘇禾點頭
“如此,禾代表詔國,祝天朝南越情誼長存。”
說完抬手作揖轉身
“走吧。”
侍者上前扶他走下臺階,詔國武士十分不甘地掃一眼人群后,在一陣歡呼聲中憤憤離場。
……
山間的夜晚很是安靜,聞昭給許奕上完藥,留他一人在房中整理衣衫。坐在門外石階上,聞昭撐著下巴,眺望遠處,江面風平浪靜,明月皎皎,星辰萬里,倒映水上,水天相接,一時讓人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這麼美的夜景,讓她不禁想起和魏鏡下揚州時盪舟河上的經歷。這個時候了,終試也該結束了,發現他們沒回來,魏鏡一定會很著急吧。
“在想什麼?”
許奕一開門便見聞昭坐在門下石階上,撐著下巴,神思飄忽,連他來了也不知道。
聞昭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人後又將目光投回江面
“你看,今天的夜色真美呀,要是昨天也像這樣就好了。”
許奕一笑
“嗯,這樣他們追殺我們或許就更容易了。”
聞昭……
想了想
“昨天,你是怎麼知道前面有吊橋的?”
這個問題她現在才反應過來。
許奕大喇喇地坐著,胳膊搭在腿上,手放鬆地垂著,望著天邊,神態慵懶。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
許奕幽幽道
聞昭一凜
“為什麼?”
許奕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聞昭,眼神專注
“因為,”
許奕一頓,慢慢向她靠近,引得聞昭不住向後仰頭
“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了,你說是不是,岐王妃?”
“停停停!”
許奕在距聞昭三寸處停下,聞昭一臉防備,許奕看著她,唇角弧度不斷擴大,最後,忍不住,坐回身,放聲笑了起來。
聞昭皺眉,站了起來
“許奕,這一點也不好笑!”
見她生氣,許奕止住笑
“好吧,事實是,我發現輿圖上的路線是假的,但圖上存在的事物卻是真的,所以——我賭了一把,沒想到,真的有吊橋。”
“害,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以為我剛剛說的是真的?”
聞昭聳肩
“怎麼可能!”
許奕捂著傷口,做出痛惜的表情
“在下一片真心,奈何錯付你這無情女子。”
聞昭……
翻了個白眼,打了個哈欠
“我困了,不陪你玩了。”
說著走進屋裡,關上門。
許奕坐在石階上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起身,推門,果然!
“聞昭,我,”
還沒進去!
“唔,姐夫不回來,小四今天和阿姐睡,隔壁只有小三一個人。”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許奕放下手,無奈嘆口氣,這無情滴女子……
偌大的院落裡,一白衣老者站在槐樹下,身後兩人靜靜等待老者發話。
老人看著那樹良久,輕聲問
“慕言,你離開淳熙宮多久了?”
慕言看著老者的背影,低聲
“回教主,慕言自授命前往京都,已有九個年頭了。”
老人仰望大樹,點頭,喃喃
“又將一個十年了。”
身後兩人對視一眼
“教主,”
慕言才剛開口,老人抬手,轉過身,看著二人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可我畢竟是老了。”
兩人低頭沉默著,弋蕪擺弄手指,心道,這老頭又在搞什麼把戲?
“我已經等不起了,有生之年,我不希望所籌劃的事最後都只是槐南一夢。”
弋蕪聽出意味來了,無奈撇唇,得,又來催人了。
慕言倒是很會來事,當即跪下
“屬下無能!”
弋蕪……
這人真陰險,顯得她很不上道似的!
老人默然看著他片刻
“起來吧,我並沒有要責備你的意思。慕言,我從未懷疑過你的能力。”
慕言站了起來
“是,慕言明白。主上放心,這次,屬下已做好萬全準備,他出南越之時,便是我們奪蟒川之時!”
老人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復又看向弋蕪
“他那邊可有訊息了?”
弋蕪收起輕慢的態度,正色起來
“少主才來訊息說,並未發現弋刃。”
老人一滯,捻捻鬍鬚,略一沉吟,對慕言道
“慕言,此事還是你來辦吧。”
慕言點頭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