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犰狳蜥很害怕。
真的很怕。
它貼著牆壁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現在它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這並不怪它,因為這是它們族群的天性如此,是銘刻在基因中的。
遇到危險時會飛快逃離,就算逃不了也會把自己團成一個球,把堅硬的鱗甲對著敵人減少自己的痛苦。
南非犰狳蜥邊走邊回頭,看著那個對它來說巨大無比的黑影,正舉著閃爍著寒芒的前肢對準邵子峰。
它都很想停下來,回到兩腳獸的身邊跟他一起面對,可膽小的族群天性,讓它根本控制不了對於生的慾望。
一滴滴晶瑩的液體從眼眶滑落,滴在它走過的地方。
嗖!
破空聲響起。
與此同時,一股情緒在它心底出現。
有釋然,有不捨,南非犰狳蜥的身體突然頓住。
那些和邵子峰相處那些時光,像畫面一樣在它眼前閃過。
雖然大部分的視角,都是它團成一個球,悄咪咪的注視著這個一直陪伴著自己的兩腳獸。
“你看看你,鱗甲上都是沙子,我給你磨一下,這可是我剛學的.”兩腳獸對自己溫和的說著,那是它第一次享受鱗甲拋光的服務,真的很舒服。
“小傢伙,吃東西了。”
那是第一次被投餵的時候,它能感覺到手指輕柔的戳了戳它的鱗甲。
好可怕,繼續縮成球。
“怎麼,還在生氣啊?”在昏黃的路燈下,那個人帶著柔和的微笑,這是犰狳蜥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真摯的笑容。
淚水越來越多,小傢伙輕輕的抽泣著,不停的用小爪子胡亂抹眼睛。
它的體溫漸漸升高,瞳孔裡似有火光在燃燒。
“唰!”
隨著破空聲傳來,南非犰狳蜥目光變得堅定下來。
它小爪子蹬地四肢抱緊團成球,義無反顧的朝汲血狼蛛的前肢迎了上去。
砰!
邵子峰蜷縮在地上。
胸腹部的重擊讓他有種全身骨頭都碎掉的錯覺,連呼吸都感覺十分疼痛。
他努力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裡,一個小小的身影擋在他汲血狼蛛中間,用稚嫩的聲音朝狼蛛嚎叫著。
邵子峰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恐懼的情緒。
那,不是屬於他的。
邵子峰覺得嘴裡很乾澀,濃重的氣血味充斥在唇齒之間,努力想要說些什麼卻怎麼也張不開口。
腦袋越來越昏沉,眼皮越來越沉重。
“噝!”
汲血狼蛛聞了聞前肢上的氣血味道,整個身子都興奮的顫抖了起來,眼中血氣更重。它發出一聲刺耳的嘶吼,八條蛛腿像是醉酒了一樣,毫無規律的刺向犰狳蜥。
“唰”“唰”
每次攻擊都帶著破空聲,犰狳蜥笨拙的躲避著。
好在因為它體型較小,閃避了大多數的攻擊,但依然有部分攻擊直接擊中了它的身體。
南非犰狳蜥忍著痛苦,用短短的小爪子護住頭,繼續努力的閃躲著,可是卻沒有想過退縮。
它背部的鱗甲已經開裂,滲出絲絲鮮血。
汲血狼蛛越發興奮,八隻眼睛已經完全變成血紅色。
“嘶!”
汲血狼蛛發出一聲嘶吼,攻擊頻率越來越快。
“好痛!”
半昏迷的邵子峰被一股意識驚醒,就像上次他即將被夢魘吞沒時一樣。
他茫然的看著漆黑的夜空,不知自己在哪。
“真的好痛!”
又一股意識傳來,邵子峰突然感覺到全身刺骨的疼痛,疼的讓他的手指緊緊抓著地面凸起的地板。
他艱難的轉過身,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心中突然湧出一股怒火。
此時,在汲血狼蛛的攻擊下,南非犰狳蜥全身的鱗甲早已碎裂,整個軀體變的血肉模糊。
它蜷縮在地上,小爪子抱住自己緊緊的團成球,身體輕輕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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