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三年了,已經三年了,父皇若是不想治,您就放棄吧?”
三年前他得知訊息跑到宜壽宮時,大錯已經鑄成。
母親哭得肝腸寸斷,父皇倒在她的懷裡,生死不明。
那一針,紮在了他的風府穴上。
風府穴位於人體項部,當後髮際正中直上1寸,枕外隆凸直下,兩側斜方肌之間凹陷處。(引用)
一針下去,有三種結果。
瘋、傻、死。
後來他和母后才知道,父皇那些年一直都過得十分壓抑。
他和母后的那一場談話,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此這般自毀,或許他從很早的時候就有了這個念頭。
“……或許在父皇心裡,這樣陪在您身邊,也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可他從前——”宋多銀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實則根本不知道從何介面。
“他從前英明神武,為我們母子擋風遮雨,兒臣此前對他還多有芥蒂,可自從他變成這幅模樣後,兒臣親政了,才知道他在兒臣不知道的時候付出了多少!母后,兒臣事父皇不孝,真正該受到懲罰的,是兒臣才對!”
李昭說到這裡,直接紅了眼。
三年來,午夜夢迴,懊悔愧疚自責幾乎壓垮了他。
“父皇教養兒臣長大,即便認為兒臣不是他的孩子時,亦視兒臣如己出,是兒臣辜負了他的真心,都是兒臣的錯,才讓他……”
殿內的談話還在繼續。
門外,領裴珏去換衣服的小太監,有些無奈地對歪著身子扒著房門不住往裡看的裴珏小聲道:“上皇,快走吧?一會兒皇上出來了您還沒換好衣服,說不定皇上就去忙政務啦!”
裴珏一聽這話,一個激靈回過神,掉轉頭就往外跑去,邊跑邊頭也不回道:“快,快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