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上任主編的漢弗萊也是如此。
眼下《基督山伯爵》在蘭洛出版會的首次發售，自然被滿懷雄心壯志的漢弗萊當成第一件大事鄭重操辦。
報紙宣傳，發售優惠，僱傭吟遊詩人在城裡四處轉悠宣傳——可以參考新開業的店鋪請老年腰鼓隊咚咚鏘滿街來回走。
董事會辦公室內。
漢弗萊有些焦慮的來回踱步，董事長塞爾夫眯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作閉目養神狀。
“漢弗萊先生。”一個工作人員遞給漢弗萊一個小賬簿，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又匆匆離開。
房門吱呀一聲合上，塞爾夫亦睜開眼睛，像是從沉睡中甦醒的雄獅那般緩緩坐起身子。
“主編先生，首售銷量如何？預訂出去了多少本？”
漢弗萊瞄一眼賬簿上的數字，稍微有些為難。
“八十七本。”
“八十七本。”
塞爾夫重新眯上眼睛，整個辦公室裡都聽得見他粗重的呼吸聲。
“嚴格來說，是八十七本最高規格的精裝本，價格都是按金幣計算的那種。”漢弗萊補充道。“全都是城內的貴族們訂的。”
塞爾夫“嗯”了一聲，停頓片刻。
“如果只是普通的書的話，這個銷量還不錯，但只是這樣還有所不夠——漢弗萊，我們蘭洛出版會為這本《基督山伯爵》投入了多少資源？至少在最近的半個月內，我們幾乎將全部的重心全部轉移到了它身上吧？”
漢弗萊無處反駁：“是的。”
“據我所知，在我們最想開闢的冒險者市場，這些書幾乎一本也沒有賣出去，哪怕是按照金鳶尾出版會方面給的標準印製的平裝書也是如此。”
漢弗萊默然點頭。
“是的，先生。”
塞爾夫腦袋後仰靠在椅背：“這些天，布魯諾出版會還有菲尼克斯出版會也在宣傳他們的新書，你知道的，奧爾科特先生的《霍位元人》爆火之後，這些出版會都在仿著他那樣的故事進行創作，許多讀者也願意為此買賬。”
“而我們卻走回了最傳統的貴族文學——至少從名字上來看是這樣。”塞爾夫看著桌上放著的一本《基督山伯爵》精裝版樣品，感慨道。“也不知道那位大仲馬先生為什麼取這樣一個名字。”
“依我看的話，叫《基督山恩仇記》，明顯比現在這樣更好嘛。”
“可是呢…”塞爾夫指尖瞧著紅木桌面。“改成《基督山恩仇記》，似乎又和奧爾科特先生的《霍位元人》對不上仗，而且聽上去更像是過去那種老文學的風格——漢弗萊，你有聽最近的傳聞嗎？”
“他們都說蘭洛出版會是瞎了眼，不選擇擁抱奧爾科特先生開創的《霍位元人》類文學，反而選擇去擁抱早在之前便被嫌棄的貴族文學，甚至許多傳聞還直指我們蘭洛出版會。”
塞爾夫在桌子上砸了一下拳頭：“說什麼我們明面上是和金鳶尾出版會合作，實際上還是和奧爾科特先生過不去，所以故意讓那位大仲馬先生和奧爾科特先生對著幹，去寫這種平平無奇的貴族文學。”
漢弗萊也跟著感嘆一聲：“可他們只需要稍微看看就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基督山伯爵》可不像過去那些枯燥乏味的故事一樣千篇一律，如果不是奧爾科特先生之前公開稱他是在忙著創作《霍位元人》的後續故事，我或許都覺得這本書是他寫出來的了。”
“不過，奧爾科特先生之前還特意叮囑過我一句話。”他說。
“什麼?”塞爾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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