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柱抱著小妮子,喜滋滋的往山下走,同時想著怎麼把野豬肉換成錢。
他剛回到村子裡,就見遠處一老一少穿著中山裝,推著腳踏車,滿面紅光的走著,一邊走還一邊打飽嗝兒。
魁梧的生產大隊隊長就在旁邊點頭哈腰,時不時說著什麼。
那一老一少偶爾拍拍他肩膀,似乎是在鼓勵,說了沒幾句就騎上車子走了。
大隊長點頭哈腰的望著兩人,等兩人走遠後,他才緩緩直起身子,一臉不屑的朝著地上呸了一口。
劉二柱正好走到大隊長身後,就聽他嘴裡罵罵咧咧的。
“狗孃養的臭德行吧,還提拔老子,都他孃的餓的吃不上飯了,扯你媽的犢子?”
劉二柱忍不住想笑,抱著小妮子故意喝道:“海叔!注意素質!”
大隊長劉海猛地一驚,連忙轉身點頭哈腰的賠笑:“是是是,我態度不端正,我一定深刻檢討,好好學習雷……哎?小崽子你欠揍啊!”
等看清面前憋笑的劉二柱,劉海氣得黑了臉,一腳就踢過去。
劉二柱連忙閃躲,同時笑問道:“海叔,您祖籍四川的吧?”
“嗯?你啥意思?”劉海都顧不上踢人,好奇問道。
“四川有種傳統戲曲叫‘變臉’,您學的可真像。”劉二柱豎起大拇指。
劉海一輩子沒出過村子,不知道變臉是什麼戲曲,但也知道這是笑話自己呢,頓時想要發火。
但小妮子也不懂啥意思,只知道順著小叔說話,所以連忙鼓掌說道:“海爺爺真厲害!”
生生給這叔侄倆氣笑了,笑罵道:“二柱子你一箇中學生整天沒個正型,這小妮子早晚被你帶壞了,還敢笑話你海叔了。”
說著說著,劉海又惆悵起來,從兜裡摸出一個藥瓶,一條紙。
藥瓶開啟後,裡面是菸葉子,往紙條上一倒,用手指攤開,兩三下就擰成一個菸捲,撕掉一頭,拿出火柴點燃,使勁兒抽了一口。
這過程一聽,感覺很麻煩,但劉海熟練的手法讓劉二柱還真有些眼饞。
“別以為海叔不知道,村裡有人暗地裡說我是狗腿子,只會巴結領導。”
“那我要是不巴結,人家能批糧給咱?到時候隨便兩句話,種子少給一些,咱們村老的少的喝西北風啊?”
劉海惆悵的又使勁兒抽了一口,把對公社那些人的不爽,全都發洩在煙上。
劉二柱看著劉海吞雲吐霧,那叫一個眼饞,下意識說道:“海叔,你還有菸捲不?給我根兒唄。”
正在惆悵訴說,‘洗白’自己的劉海,頓時樂了:“你個小崽子不好好上學,學會抽菸了?”
劉二柱有些尷尬:“我也是偶爾抽一根,提神醒腦。”
“少他孃的扯淡。”劉海罵著,卻也再度拿出藥瓶給捲了一根。
劉二柱趕忙把小妮子放在地上,雙手接過煙,又眼巴巴看著劉海。
劉海一愣,頓時笑罵道:“你個癟犢子,沒煙沒火?純蹭啊?”
沒煙沒火的人是菸圈最底層的人,這道理劉二柱懂,他也很尷尬,一邊接過劉海遞過來的半截煙引著自己的菸捲,一邊說道:“那什麼,回頭我送您一盒中華煙。”
“你小子啊,比公社那幫孫子還會給我畫大餅!”
“還中華煙?你只管好好上學,將來出息了別忘了村裡就行。”
劉海不置可否的笑笑,還摸了一把劉二柱的頭,大步走人了。
剛才公社那倆孫子還剩下一點菜,弄去大食堂,再加兩桶水,晌午叫村裡人都去,也跟著吃頓好的吧。
劉二柱可不管劉海,深吸一口煙,然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這什麼菸葉子啊,太嗆了!
已經習慣了後世那種香菸的劉二柱,實在是受不了菸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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