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沈明月的雙眸便蓄滿淚水。
眼下,她也只能把希望都寄託在裴信身上了。
“信郎……”
沈明月揪著裴信的袖子,忍著噁心撲進他的懷中,泣不成聲。
她已許久不曾這樣稱呼裴信。
也很久沒有與裴信如此親密過。
一時間,裴信竟激動得手都發抖。
他忙擁沈明月入懷,輕聲哄著沈明月。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可是母親又給你氣受了?”
沈明月身子一僵。
呵呵。
原來他都知道。
自從嫁入國公府,沈明月沒有一天不受氣。
袁夫人因為她是商戶女,瞧不起她,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下人們慣會拜高踩低,見袁夫人都這個態度,便一個個不把沈明月放在眼中,踩著沈明月的腳面蹦躂。
若不是沈明月嫁妝豐厚,若不是她從前在閨閣中也是理家好手,哪能把西府的下人們收拾得這樣服帖。
從前每每在袁夫人那裡受了氣,沈明月都不想告訴裴信,怕裴信因此跟袁夫人母子不和。
難受委屈的時候,她也盼著裴信將她摟在懷中,輕言細語地安慰她,哪怕說一句叫她忍一忍也行。
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裴信從來沒說過。
她以為裴信遲鈍,想著男人大抵都是如此,自己忍著忍著便也不難受了。
卻從來沒想過,裴信一點都不遲鈍。
裴信什麼都知道,只是不想安慰她罷了。
沈明月的指節漸漸發白。
她死死地揪著裴信的衣裳,強忍住想要一巴掌扇過去的衝動。
“信郎,敏哥兒說要跟著柳家大姑娘出去看花燈,母親……母親她……”
“母親怎麼了?”裴信有些遲疑,“母親是不是答應敏哥兒了?”
沈明月咬著唇沒說話。
“這怎麼行!這不是胡鬧嗎!母親明知道東府伯母有意柳大姑娘,怎還能讓敏哥兒跟著柳大姑娘。”
“一來咱們兩家非親非故,叫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帶著孩子不合適,二來,今晚看燈,二弟也要去,柳大姑娘跟著咱們不好,得避嫌,這第三麼,敏哥兒這孩子淘氣,咱們自家人尚且管不住,柳大姑娘一個姑娘家怎麼能管得住?”
“母親也是病糊塗了,小月,你莫要哭了,你先回去梳洗打扮,等我找母親說去,一會兒咱們一家三口出去看燈。”
裴信興沖沖地推開沈明月,舉步往正院裡去。
他一走,沈明月便擦乾淨眼淚。
在這樣的男人面前流眼淚,對她來說是一種屈辱。
不知父親何時才能到京城,她真的是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奶奶,咱們先回擷芳館吧。”
瑞香低聲勸著沈明月。
“這裡風大,奶奶現在還懷著……”
沈明月忙捏住瑞香的手。
“好,咱們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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