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姊妹很快就被帶到正院。
這還是沈明月頭一次見到二人。
果然如同先前聽說的那樣,崔家大姑娘要穩重一些,二姑娘要活潑一些,只是看起來太小了。
但姊妹倆身上都帶著一股天然的風塵氣。
舉手投足,一顰一笑,莫不透著嬌媚,叫人移不開眼睛。
想起二人前幾日深夜去書房照顧裴信,沈明月便嘆氣,倘若真的叫袁夫人陰謀得逞,紀雪蓉未必是這姊妹倆的對手。
姊妹倆很知道規矩,進門先給寧國公和袁夫人行禮,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頭,寧國公不叫她們起,她們就始終謙卑和順地低垂著頭。
好像一對漂亮的美人聳肩瓶。
寧國公很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
“你們是夫人什麼親戚?”
崔大姑娘抿了抿唇,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寧國公這兩聲咳嗽,好像嚇破了她的膽子。
她紅著臉,眼裡汪著盈盈水光,輕輕咬著唇。
又慌張,又迷亂。
似乎被嚇得不知要說什麼。
連沈明月這般鐵石心腸的人見了,都想要將崔大姑娘攬在懷中,好生哄著,更何況男人了。
可惜,眼下裴信正躺在屋裡,被幾個勢大力沉的小子按著,嘴裡塞了一塊布,叫也叫不出,動也動不了,眼睜睜地看著王大夫在縫他的那處。
幸好旁邊有個紀雪蓉陪著,應該能多多少少減輕一些痛苦吧。
不過,在堂屋中坐著,聽著正房那邊傳來的動靜,想來即便是有紀雪蓉陪著,還是無法減輕裴信的疼痛。
崔大姑娘開不了口,崔二姑娘便活潑潑地笑道:“國公爺,我娘是袁姨母的孃家舅舅的妻妹的侄兒媳婦,論起來,是正兒八經的親戚。”
這親戚果然夠遠,拐了好幾道彎。
也虧得這二姑娘口舌伶俐,心思也靈,能編出這樣一串話來,把寧國公都給繞糊塗了。
“你們姊妹倆在京城可有親戚,為何要住到我裴家來?”
崔大姑娘依舊沒開口。
她的眼睛卻好似會說話,只需一個眼神,就叫人不忍心為難她。
寧國公只好問崔二姑娘:“小丫頭,你來說吧。”
二姑娘嘰嘰喳喳,跟個小麻雀一樣,嗓音清脆水靈,帶著稚氣,笑容討喜,叫人一看她便笑。
“回國公爺,我們家裡遭了災,娘帶著我們進京來,原想著是找我爹,可打聽著我爹跟著商隊往西,我娘就追商隊去了。”
“因帶著我們姊妹倆不方便,想起京城有這麼一門遠親,便帶我們來投奔姨母,原本還想求一求姨母,可姨母是個善心人,見了我們姊妹倆就說喜歡,便把我們留下來住了。”
寧國公頻頻點頭,顯然是已經被二姑娘說服了。
沈明月不由得感嘆。
崔二姑娘小小年紀,便有一副好口舌。
她若不是事先知道這姊妹倆的底細,肯定也被崔二姑娘一番話騙過去了。
一眨眼功夫,寧國公由方才的氣勢洶洶,變成眼下的慈愛模樣。
他揮揮手,叫姊妹倆起來落座。
“你們既然是我裴家的親戚,那就好生在裴家住著,缺什麼短什麼,只管跟你們表嫂說。”
崔二姑娘忙拉著大姑娘給沈明月行禮。
她脆生生地笑道:“玉茹見過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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