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
沈明月咬著牙,低低地罵了一聲。
她為了叫奶孃安心照顧敏兒,每個月給奶孃四兩銀子的月例,一年四季衣裳鞋襪各兩套,年節下的禮也不少,平日裡有什麼好吃好喝的更是從來沒少過奶孃的。
她待奶孃不薄啊!
為何奶孃背地裡要捅她一刀?
上輩子她便是這麼稀裡糊塗地死了,這輩子無論如何,她都要求一個答案。
“瑞香,去把奶孃找來,我要問問她,她的心是浸了墨汁嗎?怎麼能這麼黑!”
“奶奶!萬萬不可!”
瑞香扶著沈明月的胳膊,急忙安撫。
“敏哥兒的奶孃不是咱們國公府的人,又不曾簽下身契,奶奶已經開口要攆走她,若是奶奶跟她撕破臉,她這一出府去,那張嘴到處亂說,豈不是敗壞了奶奶的名聲?”
沈明月揪著大迎枕冷笑了兩聲。
“我待她好,她就能把嘴巴閉上麼?她人還沒有出府去,就已經到處亂說了,我要是不給她點厲害瞧瞧,待她出了府,她能蹦躂到天上去!把她叫來!”
沈明月發了脾氣,底下的人不敢不遵從。
瑞香出了屋子去喊奶孃,纖巧正好從廚房那邊端了點心來,見狀忙攔下瑞香:“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瑞香心裡不齒纖巧為人,便扯了扯嘴角,繞過了纖巧。
“跟你說話呢!”纖巧追過來,“我才聽著奶奶在屋裡發了脾氣,是誰惹著奶奶了?”
瑞香斜了她一眼:“你管這麼多做什麼?橫豎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得意什麼?”
瑞香走後,纖巧揹著人啐了一口,掀了簾子進屋,把點心放在小炕桌上,爬上炕頭,跪著給沈明月捏腿。
“奶奶這一陣子身子不爽利,凡事更應該放寬心,何苦為了一點小事發脾氣呢?我看,都是瑞香不好,仗著她自己是奶奶身邊親近的人,便越發拿大了,也不知道勸著奶奶一點。”
沈明月閉著眼,任由纖巧伺候,等纖巧發完牢騷,才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我把瑞香攆了,提了你做大丫頭,可好呀?”
纖巧喜得立馬下了炕,跪在地上給沈明月磕頭:“奶奶抬舉我了,我何德何能啊,不過……”
“知道自己無德無能就好,”沈明月輕飄飄地打斷她,“你既沒有能耐,德行也不夠,就別老想著攀高枝,小心哪一日摔下來,摔死你。”
纖巧身子一震,忙抬頭覷著沈明月的臉色,心裡七上八下的,見沈明月一如既往溫和地對她笑著,又拿不定主意,不知沈明月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不容易等到沈明月揮手叫她下去,她便趕緊出了門,去後罩房找齊媽媽了。
沈明月見她出去了,就朝著丫頭繡球使了個眼色。
繡球緊跟著便出去了。
一會兒功夫,瑞香便帶著敏哥兒奶孃進了屋。
沈明月反手便扔過去一個大迎枕,正好砸在奶孃臉上。
“吃裡扒外的東西!你吃我的,喝我的,使喚著我的銀子,卻跑去給連姨娘通風報信?是欺負我性子好嗎?”
奶孃誠惶誠恐,扎煞著雙手,急忙忙地解釋:“奶奶,我只是尋思著明日就要出去了,想去跟連姨娘說兩句話……”
“有什麼好說的!連萍是你娘還是你老子!怎麼不見你來跟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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