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端月靠在床上,眼眸微闔。
今夜他若動冷杉,那這仇就結死了!
……
夜徹底黑下來了,月亮也已經爬到了高處。
月軒偏院。
靜得連蟲鳴聲都沒有。
整個院落彷彿籠罩在寒霜中,壓的人喘不過氣。
屋內。
男子慵懶的靠在榻上,一副薄如蟬翼的黑色面具遮覆了他的面容。
唯餘兩道目光穿透黑暗,似萬古寒淵,讓人不寒而慄。
修長的手指輕磕在扶手上,
一下,
一下,
直擊人心。
“她受傷了。”男子語氣平淡,周身殺伐之氣卻讓下跪之人渾身顫抖。
“主子恕罪。”喜鵲伏在地上,驚恐的道:“事發突然,褚承福動手時奴婢反應不及,讓公主受了傷,只是……”
“本座要的從來都不是解釋。”男子垂眸瞥了眼喜鵲,“你該知道要做什麼。”
“是,奴婢知道。”喜鵲咬著唇,抬手就往胸口打去。
未能保護好公主,自裁謝罪!
只是掌風還沒傷到她自己,手腕就猛的吃痛,無力的垂了下去。
一顆小小的石子骨碌碌滾過她前面,喜鵲疑惑的抬頭,“主子……”
“小月兒沒處罰你,本座自然不會逆她的意。”男子皺了皺眉頭,這丫頭和畫眉那麼多年了,怎麼腦子一點都沒長!
“奴婢謝主子。”喜鵲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問道:“那,那奴婢要做什麼?”
“本座要褚承福三個月下不了床!”男子頭疼。
“是!奴婢一定辦妥!”
“還有一事。”男子道:“本座要離開一段時間,少則數月,多則三年。這段時間你們務必保護好小月兒!”
“是,主子。”喜鵲應下。
“收好這個,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去城西如意閣找鬱子默。”男子隨手扔下一枚令牌,“罷了,拿給畫眉吧!”
也不知為何,他心裡總是不安,總覺得此次一別或許就……
唉!
那件事他不得不親自去辦,小月兒,等著我回來!
喜鵲跪了很久很久,都沒聽到主子的聲音,她糾結了一會兒,小心的抬起頭,眼前早已沒人了。
“呼~”
她鬆了口氣,這才仔細檢視手中的東西。
“竟然是主子的令牌!”喜鵲喃喃了一句,她小心翼翼的收好令牌,換了一身夜行衣就悄悄出了門。
另一邊,畫眉替褚端月掖好被子後輕手輕腳的守在了外頭。
“畫眉姐,你說二皇子到底著什麼魔了?他原先對我們公主可好了。現在……哼,我都看不過去了。”芍藥坐在畫眉身側,撅著嘴嘀咕著。
“誰知道呢!”畫眉眉心微擰,搖了搖頭道:“許是二皇子善變吧!”
“善變?”芍藥努了下嘴,“那二皇子變得好徹底。我記得那天晚上二皇子還拿著公主最喜歡的酸醋魚去找她,結果沒過多久就跟中邪了一樣處處看公主不順眼。”
“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畫眉看向芍藥。
後者被她的眼神給嚇得哆嗦了一下,“就,就半年前公主被太后娘娘留宿宮中的時候啊!那次冷大哥跟我一起陪著公主的。”
“那次之後二皇子是不是沒找過公主?”畫眉問道。
“嗯,可不是嘛!倒是找了表小姐好幾次。”芍藥道:“表小姐也沒我們公主好看呀!”
“我記得那次表小姐也跟著公主留宿宮中了。”畫眉神色微動。
看來二皇子和公主之間沒那麼簡單。
“你守在這裡,我出去一趟。”畫眉拍了下芍藥,“守好了。”
“哦,好。”芍藥愣愣的看著畫眉消失在月軒。
月色下,斑駁的樹影顯得格外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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