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回到自己營帳時,楊年有急事先離開了。
“小將軍,楊老說這兩瓶藥要內服外敷,等您回城了,他再給您仔細瞧瞧。”
小廝花了一刻鐘才清理了封雲身上的鞭傷,這會兒一邊給他上藥,一邊低聲轉達楊年的話,“楊老還交代您最近要小心飲食,也別隨便服用藥物,以免相沖。”
“嗯。”封雲心不在焉的應了聲。
楊老也覺得他不會用褚端月的藥,才特地留解藥給他嗎?
那剛才……
封雲想到自己當著褚端月的面弄碎了她送的藥時,她眼中的震驚無助傷心,就難受的在床上猛垂了一拳。
“該死!我怎麼會那樣做!”封雲低喃道:“她,她該多難受!”
“難受?小將軍是哪裡不舒服嗎?”小廝被嚇了一跳,手上的藥都不敢用了。
“沒什麼。”封雲收斂情緒,冷聲道:“外面的人在低語什麼?”
他顧著想事情,壓根沒留意其他動靜,現在猛地聽到,只覺得那些悉悉索索的細碎聲音十分討人厭。
“哦,外頭啊!”小廝隨意的道:“好像是說公主去西側狩獵場了。”
西側狩獵場?
這幾個字像細針般扎進封雲耳中。
他不由得抓緊了雙拳,指節發出\"咔咔\"輕響。
那邊就是片野林!
初春狩獵時才有自持膽大的人闖進去,結果被熊瞎子掏了心肝。
他記得清楚,那具屍體抬回來時,腸子還漏了半截在外面,就連腦袋都只剩下一半,腦漿灑了一路。
她去那邊找死嗎!
他心中微動,立即吩咐道:“備馬!”
“小將軍,您身上的傷……”
小廝想勸他,可他已經起身,自行穿上了衣衫。
他一路疾馳,顛簸的山路讓他身上的鞭傷一道道開裂。
鮮血染紅了錦袍,猶如一朵朵綻開的紅梅。
豔麗刺目!
可他就跟感受不到疼痛的死屍一般,將韁繩揮到了極致,身後的護衛被遠遠甩開。
突然。
一道疾風帶著一塊染血的碎布吹了過來。
這是褚端月今日穿的衣裳!
他心頭一緊,褚端月,你不能有事!
……
西側獵場深處,褚端月勒住韁繩。
烏騅馬不安地刨著腐葉。
她眯眼望著樹影間漏下的光斑。
原主四世為人,封雲都隱在這裡對她下手。
若不是她身邊的人護了她周全,怕是都不用等到命定之女的出現了。
不過這世有些不一樣。
封雲已經去她營帳鬧了一通,還會來嗎?
“公主,這野豬足有兩三百斤重……”侍衛驚喜的話音未落,密林深處突然傳來樹枝斷裂的脆響。
褚端月反手扣住三支穿雲箭,弓弦繃緊時,她看見封雲染血的錦袍在樹影間忽明忽暗。
他果然還是來了!
殺招比原主對他們的還多!
到底誰才是殘暴之人!
箭簇的破空聲驚起漫天雀鳥。
封雲棄馬趕過來時,就看見那支鵰翎箭擦著他耳畔飛過。
箭尾紅纓帶起的風掠過他頸側傷口,身後驟然爆出猛獸悽慘的哀嚎。
他回頭,見箭矢正正釘入黑熊右眼直插樹幹,箭桿猶在震顫。
褚端月眉心一擰。
哪來的妖風!
竟將她的箭吹偏了一寸!
難道又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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