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瀾的裙裾掃過青玉磚。
蕭逸塵他倏然回頭,四目相對。
蘇清瀾在經過蕭逸塵的剎那,故意放慢腳步,輕聲道:“昨夜睡得可好?”
蕭逸塵嘆氣,這小丫頭片子一定是故意的,直到快天亮才把南疆“相思燼”解藥送來,實在是把自己折騰的夠嗆。
蕭逸塵一雙鳳眸哀怨的看著蘇清瀾。
蘇清瀾唇邊勾著淡笑,沒事人似得從蕭逸塵身邊匆匆走過。
寶華殿上,蘇清瀾默默跪下。
既然有緣來到這凌雲寺,就為二哥祈福吧。
求了平安福後,蘇清瀾並未起身。
一旁的小沙彌說道:“施主,已經跪了這般久了,還是起來歇一歇吧。佛祖必然已經瞧見了你的誠心,所求的,必然能實現。”
蘇清瀾聞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上一世的權貴之鬥,她敗在太過心軟。
後來被家族遺棄,她孤身一人去了戰場,做起了戰地醫生,最終也死於戰地。
這一世,她定然要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神擋殺神,佛當殺佛,不容許自己有一絲心軟。
她的狠辣,佛祖可不一定會保佑。
可她想做的事,必須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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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狩獵結束後,汴京城彷彿又迴歸到了往日那看似平靜的模樣。
然而,沈如煙卻已多日未曾踏入學堂。
往日她在學堂裡,雖談不上風頭最盛,卻也時常因身為鎮北侯府嫡女的身份,引得眾人側目。
如今她的缺席,就像平靜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汴京城裡瞬間流言四起,各種版本的傳言甚囂塵上。
有人說鎮北侯家嫡女在山裡遊玩時,不小心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整個人瘋瘋癲癲,神志不清;更有甚者,傳言她遭受了不堪的凌辱,承受不住打擊,在家中懸樑自盡了。
來書院給沈如煙請假的小廝,一臉侷促,言辭閃爍,只說沈如煙病了。
可這簡單的一個“病”字,又怎能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一時間,汴京城的各個角落,茶餘飯後,人們談論的話題都離不開鎮北侯家嫡女。
對於沈如煙的事情,鎮北侯府諱莫如深。
她身邊曾經的丫鬟婆子,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見,說是被髮賣出去,可誰又能確定,她們不是被悄悄尋個亂葬崗,就此掩埋,以絕後患。
皇家四公主那邊,自然也不會輕易吐露半分,畢竟此事一旦深究,她也脫不了干係。
如此一來,知曉事情真相的外人,似乎就只剩下蘇清瀾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