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驟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巴特粗獷的嗓音穿透營帳。“小侯爺!赤瀾刺客突襲,糧草營起火了!”
拓跋子衿動作一滯,紫瞳中怒火直竄。
但是蕭逸塵功夫不弱,除了自己無人能牽制。
權衡利弊間,拓跋子衿只能先去帳外滅了那些個刺客!
帳內安靜下來,蕭逸塵的目光驟然凝固,蘇清瀾的衣襟半敞,露出肩頭隱隱的鞭傷,淚痕未乾還掛在臉上。
蕭逸塵一雙瀲灩的鳳眸中透露著無法掩飾的驚慌和哀傷,還夾雜著絕望的恐懼。
若是他晚來一刻鐘,該怎麼辦?她的清瀾該怎麼辦?
燭火劇烈搖晃,將蘇清瀾蒼白的臉色映得忽明忽暗。
她望著眼前這個滿身風塵的男人,“蕭逸塵你是瘋了麼!”她聲音發顫,“私盜兵符已是死罪,如今抗旨潛回......”
她眼中怒火與恐懼交織,“皇命在你眼裡,就這般兒戲?!”
蕭逸塵卻只是低笑,指腹輕輕擦過她肩上的鞭痕,眼底暗潮翻湧。
“瘋了又怎樣?”蕭逸塵嗓音沙啞,偏執又溫柔,“只要你無事。”
蕭逸塵的手掌帶著輕微的顫抖,將蘇清瀾的身子輕輕轉過去。
當那些縱橫交錯的鞭痕完全展露在眼前時,他的呼吸驟然一滯。
蘇清瀾背上的鞭傷,深深淺淺,有的已經讓肉翻轉開來,雖然也有短暫數日的治療,可仍然是觸目驚心。
“別看了......”蘇清瀾的聲音輕得像嘆息,伸手想要攏起衣衫,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蕭逸塵的眼中只有心疼,揪著心的疼痛。
他要把蘇清瀾的傷看清楚,記清楚,日後都要討回來的。
這個地方不宜久留,拓跋子衿收拾完那些刺客就會立刻掉頭來找這兩人算賬的。
蕭逸塵染血的指尖在替蘇清瀾繫緊衣帶時竟顯出幾分違和的輕柔。
“走!”他驟然將人打橫抱起,轉瞬沒入赤瀾營地外圍的濃霧之中。
蘇清瀾在蕭逸塵的懷抱裡漸漸沉入黑暗。
最後的意識裡,只餘下他胸膛的溫度和清冽的松木氣息,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溫柔包裹。
再睜眼時,世界浸在朦朧的水霧裡。
陽光穿過頭頂交錯的枝葉,在氤氳的蒸汽中折射出細碎的金芒,像撒了一池碎玉。
她微微動了動手指,溫熱的泉水立刻泛起漣漪。
這才發覺自己正倚在一方天然石壁旁,硫磺的氣息混著草木清香,無聲沁入肺腑。
四顧望去,山谷幽深,幾道被藤蔓半掩的小徑蛇行隱入暗處,巖壁上還殘留著經年的劍痕。
“醒了?”
低沉的嗓音擦過耳畔,帶著溫泉蒸騰後的微啞。
她仰頭,正對上蕭逸塵垂落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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