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珠整個人幾乎貼在拓跋子衿身上,染著蔻丹的手指在他衣襟半敞的胸膛上畫著圈:\"既如此...小侯爺何必留這禍患?\"
她壓低聲音帶著甜膩的惡意,\"聽說她將穆將軍都射傷了,穆將軍的箭傷可還滲著血呢,不如——把她送到穆將軍的營帳......\"
“急什麼。”拓跋子衿慵懶地倚回波斯毯上,指間忽地翻出一抹銀光。
蘇清瀾定睛一看,竟是她的袖珍弩箭!
拓跋子矜將銀弩在掌心輕轉,寒芒映著他似笑非笑的臉:“這玩意兒,從哪兒來的?”
“就是它!”烏蘭珠猛地搶前一步,“我赤瀾部多少將士傷在此物之下。”她狠剜了蘇清瀾一眼,“小侯爺,合該將這賤人和這兇器一同活埋!”
蘇清瀾冷笑不語,目光如冰刃般劃過烏蘭珠的面龐。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這女人已接連要她受辱赴死或者活埋身亡了!
好一副蛇蠍心腸!
“聒噪。”拓跋子矜眼風一掃,烏蘭珠霎時噤聲。
空氣驟然凝滯,拓跋子矜是絕對的掌控者,他不喜歡女人干涉自己的決定!
“哪裡來的?”拓跋子衿聲線低沉,卻透著一絲危險的興致。
蘇清瀾眸光微閃——這或許是個機會。
她抬眸直視對方,語氣平靜得近乎挑釁:“我自己做的。”
“呵。”拓跋子衿忽然低笑出聲,眼底卻毫無溫度,“女人能做出這種精鐵機關?你當本侯是傻子?”
拓跋子衿猛地逼近一步,陰影籠罩住她,“騙我的代價……你付不起。”
蘇清瀾不退反迎,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不信便罷。橫豎不過兩條路——送給你的穆將軍,或者……直接埋了。小侯爺選便是。”
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單膝跪地稟報:\"老侯爺傳來的急報!\"
烏蘭珠立刻迎上前,動作嫻熟地為拓跋子衿整理衣襟、繫緊腰帶。
她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胸膛,眼中滿是柔情。
拓跋子衿的目光掃過滿身血汙的蘇清瀾,又落在角落裡蜷縮著的三個同樣狼狽的女子身上,眉頭微蹙:\"給她們梳洗更衣。\"
似乎又想到什麼,又補充道:\"待本候回來再發落。\"
蘇清瀾心道:怎麼,殺場上的殺神!手刃鮮血,難道還潔癖不成!
\"侯爺放心,我會好好待她們的。\"烏蘭珠笑靨如花,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
然而就在拓跋子衿的身影消失在帳外的一瞬間,烏蘭珠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
她緩緩轉身,眼中的溫柔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