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鍋裡的油星子濺得老高,蘇清瀾正往兔肉上刷第三遍野蜂蜜。
焦糖色的脆皮裂開時,拓跋子衿的影子已斜斜投在灶臺上。
\"這兔子,勉強入得了口吧!\"紫衣公子抱著胳膊點評,喉結卻可疑地滾動了一下。
蘇清瀾頭也不抬地翻著烤肉:\"委屈小侯爺了,隔壁剛送的有新麥,待會給你蒸個白麵饃饃?\"
話音未落,拓跋子衿已抄起條兔子後腿。
第一口咬下去時紫瞳驟亮,緊接著就咬下去第二口,第三口,油漬順著下巴滴到衣襟也渾然不覺。
忽而又想起什麼,掰下指蓋大的嫩肉塞進離歌嘴裡。
小丫頭四顆乳牙咔咔作響,油汪汪的小手抓住他的袖口還要討。
拓跋子衿與她很快就分食了一個兔子腿。
一隻兔子很快被三個餓極了的人分食殆盡。
蘇清瀾默默收拾著屋子,雖然床榻上的被褥破舊,但好在沒有異味,還算乾淨。
天色漸暗,她開始準備明日要給三十多個孩子上的課。這些孩子基礎參差不齊,思來想去,她決定從最簡單的教起。破敗的屋舍裡,勉強湊齊了教學所需的物品,儘管那些筆墨紙硯都已殘破不堪。
蘇清瀾在油燈下備課時。瞥見拓跋子衿倚在窗邊看笑話,她索性將墨錠拍在案上:\"橫豎小侯爺閒著,不如抄三十張《三字經》當教材?\"
拓跋子衿輕哼一聲,眼底掠過一絲狡黠:\"交換。\"
蘇清瀾抬眸:\"交換什麼?\"
\"過幾日再烤只兔子。\"他唇角微揚,笑得像只得了便宜的狐狸。
蘇清瀾暗自腹誹,果然,要拴住男人,就得先拴住他的胃。
\"成交!\"她爽快應下。
誰料拓跋子衿執筆如執劍,墨跡竟透出金戈鐵馬的氣韻。她剛讚了句\"好字\",那人已揚起下巴:\"愛妃若稀罕,孤賞你裱起來傳家。\"
真不要臉,人都快要掛了,還傳家!病得不輕!氣得蘇清瀾差點把硯臺扣在他自戀的頭上。
翌日天剛矇矇亮,她抱著教材踏進村南的茅草學堂。誰知不到半個時辰,野棗便如雨點般從彈弓裡射來,砸得她抱頭逃竄,額角赫然腫起三四個大包。
頂著滿臉紅腫的蘇清瀾終於明白——昨日村長推薦她當鄉村教師時,眼中那抹遲疑從何而來。
此刻她也徹底理解了,為何拓跋子衿總頂著被離歌戳紅的眼睛,仰天長嘆\"小孩子都是魔鬼\"。
魔鬼?呵呵!
衝動是魔鬼,魔鬼就是我!
小兔崽子,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夏先生這是去捅了馬蜂窩?\"拓跋子衿抱著離歌譏諷。蘇清瀾冷笑:\"明日就叫他們知道,彈弓在弩箭面前不過是個孫子。\"
蘇清瀾不忿,丟下三字經,就上了山,做彈弓!
蘇清瀾認做彈弓第二,還沒人敢做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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