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婦?\"拓跋子衿冷笑,\"本宮便是潑婦,也是你家的...潑婦,你休想拋棄我!\"
蘇清瀾終究離開了。她本是大周子民,迴歸故土不過是宿命使然。
對拓跋子衿而言,她如一場黃粱夢醒——夢中旖旎,醒後徒餘枕畔涼。臨行前那封書信,字句皆是“安康順遂”的客套話。她原想寫下千言萬語,最終卻沉默。亂世相逢,本就是錯軌的流星,各自湮滅於命途才是常態。
回到大周的蘇清瀾與蕭逸塵朝夕相伴,眼中再容不下他人。三公主何等通透,見二人情堅似鐵,便斷了執念。蕭逸塵以“暴病而亡”為由,暗中還她自由身。而小離歌從此被視如己出,以公主之禮嬌養。這孩子的笑聲,終成了他們新生活的第一縷晨光。
拓跋子衿這輩子做過最荒唐的事,莫過於男扮女裝,只為了討一個女人的歡心。
他住在小桃園,看似與世隔絕,實則早已暗中聯絡部下——赤瀾還有堆積如山的要務等他決斷。可他卻遲遲不願離開,只因捨不得蘇清瀾。這段日子,像是從命運手裡偷來的,每一刻都珍貴得讓他不敢輕易放手。
於是,他白天去三不管地帶處理公務,那裡離赤瀾很近,入夜便匆匆趕回小桃園,繼續與蘇清瀾扮演一對假鳳虛凰。
拓跋子衿自己也說不清對蘇清瀾是什麼感情。他只知道,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他忍不住把她放在第一位,想了解她的一切——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甚至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明知她厭惡自己,他卻仍不可救藥地淪陷。
直到有一天,這場虛假的戲碼再也演不下去,直到蘇清瀾跟著蕭逸塵離開,回到她本該屬於的世界。
拓跋子衿卻仍抱著一絲可笑的幻想——若她某天受了委屈,若她不再愛蕭逸塵,會不會回頭找他?
所以,他始終小心翼翼地護著手腕上的銀鐲,那是他們相認的信物,也是他僅剩的、自欺欺人的念想。
宇文硯清站在汴京的街頭,望著不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一時竟恍惚如夢。
他早已聽聞陛下尋回了蘇清瀾,卻始終不敢信——原以為此生再無緣相見。
未曾言明的心意
他從未將她視作妹妹,過去不曾,如今更不可能。
可他也比誰都清楚,蘇清瀾心裡裝著的,始終是蕭逸塵。偶爾,他也會痴痴地想:若當年是自己先遇見她,結局會不會不同?
但世間從無“如果”。
成全的溫柔
既然命運已定,他便選擇沉默地愛著。
看她笑靨如花,看她兒女繞膝,看她一生平安喜樂——於他而言,已是此生最大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