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月看向高志遠一家,高志遠立刻一副深情的眼神看著她:“晚月,是我誤會你了,讓你受了委屈,既然事情解決了,就跟我回家吧,你落了水,彆著涼。”
“是啊弟妹,都怪那張賴子,既然事情真相大白了,就回家吧,諸位也散了吧。”高志強也跟著附和。
“高志遠,你不該讀書,該去戲班子唱戲才是,那些名角都沒你演的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設計這麼一出,不就是想名正言順休了我,又能扣下我的嫁妝,自己也不會被人說忘恩負義嗎,真是好算計。”
高志遠眉心一跳,這個李晚月向來傻乎乎的,跟他說話,總是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直視他,對他言聽計從。
此時眼裡沒有半分情意,還能看出他的想法,她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
要是被書院知道,他的前程就要毀了。
努力穩住心神,他一臉受傷的表情:“晚月,你是不是落水後神志還沒恢復啊,怎麼會呢?你在我家,我娘視你為親女,從未苛待,咱們夫妻三年,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
李有山呸的一聲,瞪著高志遠:“放你孃的狗臭屁,還如同親女?你家養女兒,把人養成這副樣子?
你眼瞎,不代表所有人都眼瞎,我女兒沒出嫁前,在家裡養的白白胖胖的,這才嫁過來不滿三年,你瞧她都憔悴成什麼樣了,你說這話騙鬼呢?”
高志遠皺緊眉頭,他不愛跟這些粗俗的泥腿子說話,動不動罵罵咧咧。
若非自己家裡不寬裕,無法娶到芸娘,他當時又豈會娶李晚月?
芸娘父親是秀才,也是他剛去鎮上書院的啟蒙先生,她也跟著她爹學習,通詩書,知禮儀,兩人青梅竹馬。
只是當時他們家裡要二十兩銀子的聘禮,他拿不出來,自己讀書又不能停,沒多久芸娘被家裡許了人家,他只能找別人。
李晚月是附近村裡模樣較好的,家裡人又寵她,必定會貼補她,他才能繼續讀書,這才想著娶她。
雖然她模樣不錯,但是臉糙的很,一點風韻都沒有,頂著一頭油膩的頭髮,跟她講話,猶如對牛彈琴,詩詞曲賦什麼都不懂,雖然現在瘦了,但還是比不上芸娘。
在他眼裡,李晚月就是個倒貼銀子為家裡幹活的奴僕,等自己中了秀才,遇到更好的,再休了她。
哪成想,後來芸娘竟退了婚,而他已然是有婦之夫,妻無錯不得隨意休棄,且他當時也沒有功名,只能和芸娘保持聯絡。
如今自己考中童生,芸娘也等不起,娘又不想李晚月把嫁妝帶走,這才想了這麼一出,哪成想張賴子那麼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崔婆子又跳了出來:“李晚月,你少血口噴人,誰要扣你的嫁妝,你別想往我兒子身上潑髒水,你個不下蛋的母雞,三年了還生不出孩子,志遠將來是要做官老爺的,你想讓他絕後啊,就憑這個休了你,別人也不會說我們什麼,你倒好,還敢攀咬志遠,你個沒良心的。”
“休了我?用什麼理由休?也就是無子吧,我朝規定,五年無後,才可休妻,眼下不到五年,你休我試試?那我可要去找縣老爺和書院的夫子評評理。”
李晚月的話讓崔婆子一愣,還有這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