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棟在村裡長大,村裡無論男女老少,都是莊戶人家,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兩瓣花,就算想在意形象,也沒那條件,他也想不到那去。
聽到李晚月的話,李三棟眼前一亮:“胭脂鋪子。”
隨後他嘆了口氣:“試用的洗頭水沒了。”
“沒事,下次再說吧。”
路過布莊,李晚月讓牛車停下,兩人走進去,看著五顏六色、款氏不同的布料花了眼。
夥計見兩人進來,上前招呼:“兩位客官想買點什麼布?今兒的粗布都是剛到的貨。”
李晚月問:“這布都是什麼價格?”
“麻布兩百文一匹,粗布三百五十文一匹,細棉布六百文一匹,每匹布可以做正常成人身量的夏衣約四五身,冬衣三身,八九歲的孩子的話,一匹布可做五六身。”
李晚月摸了摸櫃檯前擺放的樣品布料,挨著細棉布的一種料子,很軟。
“這是什麼布?”
“這是絨棉,屬於精細棉,三兩銀子一匹,還有綢棉,比絨棉還要好,質地柔軟垂順,雖比不上綢緞,但看著像,穿在身上格外舒適,七兩銀子一匹,雲霧紗,天香絹這類的,十兩銀子一匹。”
李晚月摸了摸綢棉,果然很舒服。
她又看向另一側的貨架,擺放的是精緻細滑的綢緞料子,幾十兩到上百兩不等。
靖朝律法規定,非官員門第不得穿綾羅綢緞,尋常百姓或富賈之家即便想穿,也是不敢穿在外面或穿出門的,綢棉也只是為了提高布料的格調,取的這麼個名字,這綢棉算是非官員門弟的人,能買的布料裡檔次較高的了。
隨後問李三棟:“三棟,你看看你想要什麼顏色?”
李三棟搖頭:“姐,我有衣裳穿,你自己買兩身吧。”
李晚月嘆氣,窮怕了,儘管家裡現在不缺錢,還是捨不得花。
家裡人穿著幹活的衣裳都補丁撂補丁了,遇到需要見人的場合,連像樣的衣裳都沒有,再怎麼也要買兩身。
她想了想,還是別買整匹的了,幾個人穿一樣顏色的衣裳也不好。
抬手指著貨架:“胭脂,暗橘,桃紅色的粗布各一丈,丁香,水粉,淺綠細棉布也各來一丈,天青,霽青,星藍,湖藍,兩色粗布兩色細棉各一丈,深色粗布,淺色細棉。
墨灰,墨綠,黛藍色粗布,薄青,蒼青,湖藍色細棉各一丈五,棠梨褐,絳紅,脂緋,淺青,藕荷,紫色粗布細棉各一丈二,深色粗布。”
夥計越聽眼睛越亮,掌櫃嘴角越咧越大,聽李晚月報完,眉開眼笑的去裁布了。
“姐,這也太多了吧,一人一身就行了。”
“錢掙了就是要花的,花了再掙就是了,而且以後可能你外出的時候越來越多,需要一身能出來見人的衣裳,自己穿的整潔得體,也是對與你見面的人的一種尊重。”
“那買整匹的更實惠些,這樣單買,比買整匹布要多花幾十文。”
“每個人穿一樣顏色的衣裳,你覺得好嗎?”
李三棟一噎,他就多餘問,以後她姐做什麼,他支援就對了,反正銀子是姐掙的。
李晚月接著道:“還有白色杏色細棉布各一匹。”
杏色用來給家裡的女孩子做睡衣,白色做月事帶。
她要做些更方便衛生的月事帶,這裡用的都是破布縫草木灰,還要反覆用,想想她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