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再抬頭看上王森時,眼神有些複雜。
大概是感覺到喬木眼神的變化,王森趁熱打鐵,露出受傷的表情捂著心口說道:“被最好的朋友疏遠可真是難過呀。”
喬木說不出話,她雖然腦中有和王森關係很好的記憶,可是如果說是最好的朋友,為什麼她會想不起來?
而且就就憑這一點碎片記憶就讓她預設把王森當作最好的朋友,那對喬木來說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於是,喬木趕忙轉移話題:“我們現在可以說說那個儀器是怎麼回事了吧?”
王森擺正身子,剛才那副樣子立刻消失無蹤,轉而變成無奈的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
話雖這麼說,但是王森還是放下了筷子用一種比較認真的態度和喬木溝通。
王森並沒有直接進入話題,還是先問道:“在你的印象中,這個機器是什麼樣?”
喬木沒有想到王森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上來。
她對這個儀器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個突然閃進自己腦中的畫面。
畫面中自己正在天台,揮舞著手中的圖紙和檔案。
甚至在這個突然的出現的畫面裡,喬木根本連那個圖紙都沒有看清楚,只是憑藉當時說的幾句話而判斷出,他們在討論的是一個儀器。
不過相較於儀器,此時喬木更大的疑惑是那天站在天台和她一起討論的人是誰?
會是王森嗎?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被喬木否定,即使她對這件事情已經不記得,但是直覺告訴她,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王森。
想到這兒,喬木決定誠實的告訴王森,她已經不記得了。
當王森聽到喬木說,她對這個儀器沒有任何印象的時候,眼底的失落毫不掩飾,此時他又露出了一個笑,但是這個笑相較於他之前有些對什麼都不在意的眼神,多了些無奈和可惜。
喬木看不懂這個眼神,卻本能的覺得難過。
王森又將一個紅米腸加到喬木的餐碟中,接著聲音低沉道:“這個儀器最開始是由你提出的一個概念,它很抽象,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儀器,所以我們對於這個儀器都只有一個非常不全面的概念,甚至當你說想要將這個儀器造出來的時候,我們都覺得這是天方夜譚,絕不可能完成。”
喬木認真地聽著,她腦中甚至已經閃過一些畫面,是一群人在實驗室中討論,甚至有些時候大家還會吵的面紅脖子粗,一群人嘰嘰喳喳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而喬木站在哪裡,面對所有的質疑,毫不退縮。
她堅定的回望所有人,“我一定會造出這個機器,我會把它當作我的畢業論文實驗,我知道你們怕無法完成實驗不能畢業,我來做,最終結果會掛靠所有人的姓名。至於你們擔心沒有時間完成畢業論文,我讀書期間所有的實驗成果會分給大家,幫你們完成畢設。成功是每一個人的成果,失敗,是我一個人的延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