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野的表情鬆動,他突然意識到一點,如果他死了,他相信梁靜瑤一定不會管陸雪。
這三年,陸雪雖然從未甦醒,但至少還活著,如果梁靜瑤陸雪,那她一定馬上就沒了。
蘇野的手微微顫抖,目光再次落在陸雪蒼白的臉上。這三年來,他無數次想要放棄,可每次看到她安靜地躺在那裡,彷彿下一秒就會醒來,他便咬牙堅持了下來。
而現在,喬木的話像一把利刃,直刺他的內心——如果這一切都是徒勞,那他究竟在守護什麼?
他雖然討厭喬木,但也開始動搖,他甚至偏向於相信不是喬木做的,直接推翻他這三年的堅持。
“你要怎麼救?”蘇野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他的語氣不再是冰冷的質問,而是一種無力的妥協。
喬木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觸動了對方最脆弱的地方。“我需要時間,也需要你的配合。雖然我不知道怎麼才能救陸雪,可我知道怎麼救你。梁靜瑤不是普通人,她的手段我們無法預料,你必須保證不見她,只有你沒事,我才有機會救你。”
說到最後,喬木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沒有底氣的補充道,“但我需要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才能救你……”
蘇野有些猶豫,看向陸雪的眼神滿是擔憂,“可是她怎麼辦,一個月太久了,我今天不去見她,她就會立刻停了阿雪的藥,阿雪撐不住的!”
但喬木知道,陸雪能夠撐到現在,根本不是靠這些器械和所謂的藥,而是她身上的灰白的五十氣運值。
這麼久了,這個數值從來沒有變過,喬木也不知道這個數字能撐多久,但大不了她把自己的氣運值透過某些方式傳輸給陸雪,幫陸雪堅持一段時間,總好過眼看著蘇野今天就死吧。
喬木只知道五級之後可以救蘇野,但是升到五級需要多久,怎麼救?這些問題她都不清楚,而系統也在這個時候宕機,怎麼喊都沒有回應,一個月已經是喬木大膽的預估了。
喬木現在已經把自己駕著這個弦上,不得不發了。
看到喬木猶豫沒有回應,蘇野的聲音充滿不確定,他甚至懷疑這是喬木的圈套,“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你不是說阿雪地事與你無關嗎,那麼這麼費心做什麼?”
蘇野的聲音依舊低沉,但其中的敵意已經減弱了許多。他的手指輕輕拂過陸雪的臉頰,彷彿在無聲地向她告別,又像是在祈求她的原諒。
喬木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蘇野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首先,這件事與我無關,我這麼做不是出於愧疚,其次,我無法看著兩個人在我面前死去而無動於衷,沒有闖進這裡之前,我只想進來洗刷我的冤屈,進來之後,我看到你和陸雪的處境,這讓我無法袖手旁觀,我只想能夠救你們。”
蘇野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在考慮喬木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蘇野雖然想過要相信喬木,但這些年的折磨和梁靜瑤的控制讓他很難完全相信別人。不過,喬木現在的眼神裡有一種很真誠的感覺,那種發自內心的急切和同情,讓蘇野的心防開始鬆動了。
喬木長嘆了一口氣,看著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的陸雪,露出一絲心疼,“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把陸雪當作朋友,她是我在這個團裡最喜歡地女孩子,她天真善良,不該被這樣折磨。”
他看著陸雪那張蒼白但還有點熟悉安詳的臉,心裡還是動容了。他的女孩當然是最善良的姑娘,她永遠活力滿滿,她散發著愛意,溫暖了他那麼多年。
蘇野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微微發白。他的內心正在經歷一場激烈的拉扯——一邊是對陸雪生命的執念,另一邊是對未知未來的恐懼與懷疑。
終於……
“我可以不見梁靜瑤,但我只能躲一個月。而且前提是,你保證這一個月阿雪不會出事。”蘇野慢吞吞地說,聲音沙啞得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阿雪她,她不能有事。”
喬木不解,能威脅到陸雪的只有梁靜瑤,‘不出事’的意思,就是不能讓梁靜瑤進這個病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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