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大家都安靜得可怕。
平常人家的年夜飯，都是熱熱鬧鬧的，但在傅家，彷彿只是為了吃飯而吃飯。
吃過了飯，按照慣例，是長輩發紅包。
這個環節，倒也熱鬧了些。
有些傅家的小輩，按照家長的教導，對傅老爺子各種嘴甜撒嬌，老人家看到可愛的小娃娃，都是喜歡的，給了不少的紅包。
“恭喜發財！”
“收到紅包，大吉大利！”
而作為前輩的傅德信，也需要封紅包，他拿著紅包站在前面，小朋友們排著隊。
阮嬌嬌站在一邊，像個外人。
突然，梁梅秀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嬌嬌是吧，你也去領著紅包吧，小孩子都可以領。”
阮嬌嬌一愣，沒想到梁梅秀會這麼熱情。
她看了一眼傅芷年，傅芷年在跟老爺子談話，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事情。
阮嬌嬌點頭，“謝謝阿姨。”
“去吧，排隊領紅包。”
阮嬌嬌站在小孩子的後面，傅佳茹看到她也在隊伍裡，嫌棄道：“你來做什麼？紅包又不準備……”
“小茹。”梁梅秀看向傅佳茹，搖了搖頭。
傅佳茹不悅地嘟了嘟嘴，但沒再說什麼。
阮嬌嬌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剛才誤會梁梅秀了，她可能就是看起來比較兇，並不是那麼恨自己。
等了一會，輪到阮嬌嬌的時候，傅德信手中的紅包正好已經給完了。
“我是算了傅家的這些小孩子的，沒加你的。”傅德信攤攤手。
阮嬌嬌有些尷尬，臉上只好堆笑道：“沒關係，我不要也行。”
阮嬌嬌看向梁梅秀，卻見她眼底的戲弄與嘲笑。
阮嬌嬌瞬間明白了，她是故意讓自己在大家面前尷尬的。
剛才的好意，也只不過是知道紅包不夠發，故意讓她排隊的。
阮嬌嬌感受到大家嘲笑的目光，並未生氣，而是淡定微笑道：“爸，沒紅包也沒關係，我也會跟你說恭喜發財，新年快樂。”
傅德信一愣，雖然不喜歡這個私生女，但收到祝福語，自然不會拒絕。
發了紅包後，有幾個太太組成了紙牌局，四個人一隊，開始打起了牌。
老爺子雖然喜歡安靜，但這種日子，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你如實告訴我，你跟她什麼關係？”老爺子沉聲問著旁邊的傅芷年。
傅芷年目光落在阮嬌嬌身上，並未說話，手中的佛珠，被他的拇指一顆一顆慢慢磨著，幽暗的丹鳳眼看不出什麼情緒。
一會，他才緩緩開口道：“如你所見，叔侄關係。”
老爺子冷哼，“我看不見得。”
“你是我養大的，你的性情我還不懂？只是一個私生女，有何魅力讓你出手幫她？”
“她做飯好吃。”
老爺子：“……”
“所以這段時間你不讓那些廚師送餐給你，就是她在給你做飯？”
傅芷年不語。
老爺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吃飯不至於讓你這麼上心，還有其他事吧？”
傅芷年嘴角上揚，似乎想到什麼事情，心情好了些。
“老爺子，一個女娃娃而已，何必這麼在意。”
“我這不是擔心你著了別人的道？外面多少人想要你的命……”老爺子壓低聲音，神色嚴肅。
傅芷年卻顯得淡定，盯著阮嬌嬌的目光，多了幾分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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