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嬌一愣，並沒有說話，眼眸低垂，看不出情緒。
傅芷年從床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丹鳳眼裡帶著些許的戲謔，“為什麼剛才不讓我幫你？你應該知道監控是拍到了人，對吧？”
阮嬌嬌抿了抿唇，漂亮的狐狸眼動了動，看著他，沉默好一會，點頭，“嗯，我知道。”
“那你猜，監控拍到的人，是誰？”傅芷年似笑非笑，說話間，他不自覺靠近了些。
阮嬌嬌並沒有注意到，只是就著他的問題，回道：“傅佳茹的母親。”
“挺聰明的，怎麼剛才不讓我幫你？”傅芷年語氣稍微加重了些。
阮嬌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好像覺得二叔似乎有點生氣的樣子，捏著她下巴的力氣，也稍微加了點力氣。
她輕微蹙眉，有些疼。
“二叔，謝謝你剛才幫了我。”阮嬌嬌看著他，道，“但是我不想讓你為難。”
傅芷年挑眉，捏著她下巴的力氣減弱了些，示意她繼續講吓去。
阮嬌嬌也不拐彎抹角，直說道：“老爺子作為家裡的長輩，肯定是傅家的頂樑柱，說話很有分量，他看到監控的時候，看了一眼傅芷茹的母親，臉色還挺難看的，那時候我便猜到監控拍到的就是她。”
“但看老爺子的態度，應該是不想讓傅芷茹的母親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畢竟她怎麼也是三房的太太。”
“而我，只不過是一個私生女罷了，就算委屈了我，老爺子也無所謂。”
“所以如果二叔你再繼續幫我說下去，到時候收不了場，丟了傅佳茹母親的臉，也讓老爺子不開心，更會破壞你和老爺子之間的感情。”
“我不想二叔為難，所以就算了吧。”
阮嬌嬌說完，眼裡的失落感一閃而過。
傅芷年卻輕笑了一聲，“那我還需要感謝你為我著想了？”
阮嬌嬌第一次見到傅芷年笑，雖然只是嘴角微微一勾，卻跟之前那冰冷的表情，天差地別。
愣了一秒，回過神來，阮嬌嬌苦笑，搖頭，“二叔今天幫我，我知道的。”
傅芷年看著她，不說話，突然捏著她下巴手，移到了她的臉頰，那寬厚的手掌，包住了她的半張臉，拇指指腹在她的眼角，輕輕摩挲。
“真不想哭？”他突然問道。
阮嬌嬌沉默，抿抿唇。
“哭出來也沒事，我又不會笑話你。”傅芷年繼續道。
只是再看著她那雙狐狸眼時，她的眼眶多了一層霧氣。
時間在靜止，傅芷年也不說話了，看著她。
阮嬌嬌也看著他，只覺得鼻子越來越酸，眼眶越來越溼潤，兩行眼淚無聲落下，順著傅芷年的手背，流了下來。
傅芷年眸色幽深，拇指指腹還在輕輕擦拭著，只是那眼淚越擦越多，直到決堤。
阮嬌嬌一把抱住他，痛哭出聲。
傅芷年無聲，站在那裡，由她抱著，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算是一種安慰。
房間裡，只有阮嬌嬌的哭聲，哭得可憐，哭得讓人憐惜。
不知道哭了多久，還是沒有停止的跡象，傅芷年生怕人把那麼漂亮的眼睛哭瞎了，道：“這麼委屈啊，那下次該還擊的時候就還擊，別這麼窩囊。”
阮嬌嬌抽泣了幾聲，總算是停住了哭聲。
不過她還是趴在他懷裡，抽泣著，胸口一顫一顫。
傅芷年拍拍她的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棄，淡淡道：“窩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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