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蘭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眼神還是忍不住盯著門外。
她心裡有著莫大的悲哀,臉上沒露出一點軟弱。
遺憾的是,好日子彷彿剛要開始,她有了乾媽和姊妹,還有腳踏車,有一份小事業,只是她還沒能給乾媽盡孝,沒能回報乾媽就要離世了。
趙春蘭在心裡暗暗說:乾媽,要有下輩子,我來當您媽媽,回報今生這份情。
就在她剪刀當真往下戳的那刻,她面前的男人一腳踢向她手腕。
剪刀飛了出去,紮在木板門上。
趙春蘭大叫一聲,憑著蠻力將踢翻她剪刀的那人撞倒,騎在對方身上狠狠地廝打。
最後被另外幾人控制住,綁住手時,她俯身用牙狠狠咬住對方的耳朵。
小土屋裡瞬間發出殺豬般的尖叫。
男人的叫聲,有時比女人還尖銳,聲音裡透著濃濃的恐懼。
趙春蘭抵死拼搏,只能寄希望於路人。
她家沒有鄰居,一個小土屋坐落在村莊最泥濘的小路上。
“舅媽,救命啊,我的耳朵、耳朵要掉了!”
捆住趙春蘭的那幾人見到地上流淌的鮮血,紛紛停住手上動作,不敢再蠻力拉扯。
有人企圖來扳趙春蘭的嘴,但回應的是自己兄弟更加慘烈的嚎叫。
甚至已經看到半邊耳廓被拉的皮開肉綻。
小腳婆婆見此情形,已經沒了剛才的滿足,指使帶來的幾兄弟將人拉開。
趙春蘭死了不要緊,別真害他家的兄弟沒了耳朵,那是天大的罪孽。
這趙春蘭是個十足的瘋子,真真是不要命了。
不過就是借她肚皮生個孩子,已經是寡婦的人了,還嬌氣什麼!
她本來就是他們家的人,當初肯放她走,這份情難道不要還嗎?!
小腳婆婆正在罵罵咧咧時,李桂花舉著一把火鉗推開門,身後站著蒙著左眼的周老頭。
周老頭手裡提著一把砍菜刀,手還時不時抖動幾下,看上去彷彿能隨時砍人。
屋子裡的人看到外人出現,都愣了一瞬。
李桂花滿臉煞氣,“春蘭,放心大膽的咬,出了事有我!”
小腳婆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此刻儼然不提要借趙春蘭肚子留種的事了,指著李桂花就喊:
“都是你,你兒子在我兒子死前就經常上門,我說怎麼那麼好心呢,原來是早就跟這小賤蹄子勾搭在一起了!”
“我兒剛死她就要搬出來,就是出來會姦夫!”
“上次我們來你說要提親,我還沒意識到你兒子就是那個姦夫!你早就知道他們倆搞破鞋了,你這種人也好意思當媽?!”
“她偷我家的傳家寶是不是給你了,不然你們哪裡來的錢買三輪車!”
小腳婆婆語速快得像撥算盤,三言兩語給李桂花和趙春蘭定了罪。
“狗娃子!去把我們幾個村的人都叫來,這種人過去是要沉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