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和夏瓜呆呆地看著武娥眉間的海石榴,為什麼感覺這花更加靈動飄逸了呢?就像看到,六么揮出的長袖的那種風姿。
李元嬰收好最後一筆,又在武娥的唇上繪製出蝴蝶樣,上唇“翅膀”大,下唇“翅膀”小,笑道:“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只是後者便罷了,某不想滕王好細腰,府有黧黑之色。”
春桃拿過銅鑑來,盈盈立在武娥身側,讓她欣賞妝容。
“王爺,閻諮議會哭的。”夏瓜強忍著笑說道。牡丹是舞伎,閻諮議可以隨意觀賞,甚至當場臨摹。武孺人可是王爺的有品階媵妾,他……看不得呀,呀呀呀呀~
李元嬰想到一個快四十歲的中年大叔,拽著自己袖子的畫面,不由打了個寒顫,說道:“夏瓜,準備筆墨,堅決不能讓閻諮議在某面前哭,那場景太美,某不忍直視!”
“唯唯~”夏瓜聲音裡的笑意再也隱藏不住,趴在春桃的肩膀上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爺的表情太有趣了!
春桃白了夏瓜一眼,笑意隱隱地說道:“越發沒規矩了,別以為出了宮就可以亂來,陛下會派兩位老尚宮過來,幫王爺立規矩。”
王爺脾氣隨和,一般不會與她們計較,那就更要守好規矩,不能讓外人說滕王府沒個體統。主辱僕亡,不是說著玩的。
“多謝王爺,我……我從未想過會有這種美麗。”武娥的眼神三分迷離六分喜悅,還有一份不安……王妃若是進府,我只要不越矩,她應該不會故意為難
……吧?
王府怎麼說,也比宮裡人少,不要自己嚇自己。若干年後,武娥無語望天:為什麼我當年會那麼天真呢?
此事後話~
“阿娥,調金粉。”李元嬰看向還在發呆的武娥,輕聲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都是為悅己者。紅袖添香夜讀書的美好生活,還要等五年……或者更久,突然感覺好憂傷!
武娥回過神來,腳步輕盈地走到畫案旁,將袖子挽起三寸來,調金粉。輕聲問道:“王爺,畫出來的效果,會有差別嗎?”
“當然。”李元嬰調著硃砂色,春桃和夏瓜則在調著黛色,燈草灰,翠綠,松綠,漂色……共計十八種。“你的花鈿是為了與你增色,而落在絲絹上,需要獨自芬芳,自成景緻。”
武娥想了下,帶有一絲疑惑地輕聲問道:“就如我們戴的金步搖,與金餅的區別?”
李元嬰提起筆來,在不超過四尺斗方的絲絹上,繪製海石榴圖,花朵不再是正面舒展,表現著綠葉紅英鬥雪開,黃蜂粉蝶不曾來。海邊珠樹無顏色,羞把瓊枝照玉臺的韻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