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還是……
俞採蘋眉頭微蹙,看著那張懵懂無知的臉,心中有些猜測隱隱升起。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保住小命才是。
“我出去一趟。”
將粘人的顧希宸糊弄過去,俞採蘋便去了王府的藥房。
她可不想哪天隨便吃了點什麼東西就被毒死,怎麼也得準備些解毒催吐的藥才是。
正翻找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傳入了耳中。
俞採蘋循聲望去,只見一隻灰皮耗子鬼鬼祟祟地尋著什麼。
嚯,好肥的碩鼠。
俞採蘋惡作劇似地勾起唇,故意狠狠一跺腳。
耗子嚇得四腿亂蹬,飛快地鑽到櫃子縫隙裡。
“藏在那我就找不到了嗎?”
俞採蘋一把拉開櫃門,可裡面卻空空如也,根本沒有老鼠的影子。
咦?
俞採蘋眉頭微蹙,仔細查驗起來。
櫃子的一角破了個洞,但她卻並未見到老鼠跑出。
難道這是……
俞採蘋不動聲色地輕輕挪動櫃子,果然在下面發現了一塊破碎的石板。
將藥房的門栓插上,她挽起褲腿,小心地踏上了石板下的階梯。
階梯上積了厚厚一層灰,顯然已經很久沒人光顧了。
越往裡走,光線不但沒有變暗,反倒更加明亮了起來。
走下最後一節臺階,俞採蘋看著眼前這個插滿了長明燈的地下宮殿,微微瞪大了眸子。
居然……是個密室!
俞採蘋咬了咬唇,瞬息之間思量萬千。
他日若是出了事,這裡倒是個不錯的藏身之所。
儘管這宮殿看上去廢棄已久,可別室的倉庫中,卻存了不少金銀珠寶和整整齊齊碼著的藥瓶。
俞採蘋迅速略過藥瓶上的標籤,心念一動,便將瓷瓶一一納入了隨身空間之中。
這藥房隨時都有可能有人進入,她也不敢久留,麻利地爬上石階,將櫃子迴歸原處。
她並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又在府內各處轉了轉,直到天矇矇黑,才回了兩人的臥房。
任誰看來,都不過是個新嫁婦熟悉環境罷了。
回房之時,顧希宸已經躺在了榻上。
俞採蘋輕手輕腳地湊近,小聲呼喚:“小傻子,你睡了嗎?”
顧希宸卻沒有絲毫回應,精緻的眉頭緊緊蹙著,像是做了什麼噩夢。
俞採蘋唇角微勾,纖細的指尖在他脖頸上輕輕劃過。
這麼沒有防備,她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死了。
然而小傻子只是被弄得癢了,不耐煩地翻了個身,留給她一個圓潤的後腦勺。
俞採蘋撇了撇嘴,褪去了外套,翻身上床。
忙活了一天,她也確實累了。
深夜,一個身影輕巧地閃出門外,躍上王府的屋簷。
避開值夜的守衛,黑影沿著屋頂,將整個王府轉了個遍。
圓月緩緩攀升,冷白色的月光映照出了黑影的側顏。
看著這張俊逸非凡卻冷若冰霜的臉,躲在柱後的俞採蘋勾了勾唇。
果然,這小傻子,一點都不傻。
眼底閃過一抹玩味,俞採蘋蒙上臉,一記石子打在顧希宸腳邊的瓦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