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時吃藥,你那大夫還不錯,給你的藥能用,不過……”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沈放便咳嗽起來,他身形瘦削,咳嗽的時候肩膀彷彿都在發抖:
“謝娘娘叮囑了。”
行吧,人家明顯不願意聽俞採蘋倒也不必上趕勸:“我倒想問問你買山是要做什麼?”
“養樹,種些果子,我從西邊的國家也來了一些新鮮的種子,那兒的果樹,生長的環境與這裡極為相似,我很喜歡吃,所以便想試試。”
這樣一說,這人倒也不是一個不會享受的,西邊的國家……是了,龍國這個時候經濟貿易極其發達,這裡邊也有沈放的功勞,只不過歷史上對於沈放著墨甚少。
但是沒辦法,古代商人地位未見即便。是再怎麼有錢相比較於那些文臣武將還是低人一等。
而且如此不引人注意,倒也不失為一種自然的保護色。
“既如此,我便不耽誤你的時間了,我還要去那邊打獵,改日再去你樓裡吃飯。”
她衝著沈放擺了擺手,突然想起來,這似乎不是古代人告別的方式:“走啦。”
說完便帶著自己身邊的兩位仕女瀟灑離去,沈放回頭看著她的背影,實在是想不明白,處在她那麼一個兩難的境地,為什麼還能過得如此快活?
她絕非蠢貨,想必也早已察覺自己身處之地究竟有什麼樣的刀光劍影血腥場面,卻依然能夠泰然自若,說起來也算得上是了不起的女人。
她身處之境地道也並非死局,救她,或許不是什麼難事,但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不合適。
沈放笑了笑在身邊侍從的攙扶下重新上馬。可坐上馬的那一刻,他的笑容又收了起來。
他為什麼會考量。要不要救這樣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
僅僅是因為白先生說她的針灸手法很好,有可能減緩他的病症,延長他的壽命嗎?
可他並非惜命之人,時間於他來說已經綽綽有餘,這骯髒的世界他原本就不想久留。
沈放搖了搖頭,將腦海裡那些雜亂的念頭揮去,繼續向前。
“據說你是個打獵的好手,射箭的準頭怎麼樣?”
早說了要出來打獵,因此提前和王管家打了招呼,叫他請了個身手不錯的獵戶來。
大概是怕俞採蘋覺得拘謹,除了獵戶之外,獵戶的妹妹也來了,小姑娘十五六歲的模樣,生得虎頭虎腦,看起來頗有幾分假小子的樣子。
不算漂亮,只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讓人見之難忘。
“娘娘,我哥哥射箭的手法可厲害了,早些年他還曾參軍呢,後來因為受傷瘸了一條腿,才被人打發下來的。”
“夸人家箭術如神,有個詞兒叫什麼來著……百步穿楊,我哥哥就能做到。”
憨厚的獵戶被妹妹誇得臉色一紅,頗有些窘迫:“別瞎說,哪敢在王妃面前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