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也極富有戲劇性,他除了喜歡虐待女人之外,也喜歡虐待男人,家中的小廝因為不堪忍受他的折磨,趁著他酒醉出恭之時把他推下了茅房。
這位視人命如草芥的侯爺,就這樣硬生生被淹死了。
但俞採蘋比較好奇的是,這個侯爺在經中久負殘暴之名,跑到京兆府去告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最終都被壓了下來,能把這種事情壓下來的,除了最上頭的那一位還有哪個?
俞採蘋的手輕輕地敲著自己的座椅,一下兩下,陳靈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知道這其實是有些強人所難的。
面前的人表面上身居高位,實際上沒有任何權利,也沒有任何倚仗,她自己尚且如履薄冰。又如何能救得了她?
俞採蘋心思百轉,一個無權無勢的人,為什麼能夠讓朝中四品大員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有意思。
“這位武陽侯府中,如今沒有俞採蘋人,他的三個兒子也都是多病之身……或許。”
俞採蘋的身子前傾直直地盯向陳靈秀的眼睛:“你能接受寡居嗎?”
屋子裡靜得落針可聞,陳靈秀瞪大了眼睛,許久許久,她聽到自己說:“能。”
陳靈秀從允王府出來,回往陳府的途中腿都是軟的。
允王妃告訴她,安心在家等著出嫁,過幾日她會送她一份大禮。
家裡的人不會讓她好過,如果嫁給武陽侯,而那個終日酗酒的傢伙,突然暴斃,她就可以留在侯府守寡。
武陽侯有十幾個孩子年紀都不大,孩子們的母親大多被他折磨死了,後院連個俞採蘋人都沒有。
今日捧在掌心的寶貝,明日就有可能成為他手下亡魂。
想到俞採蘋躲開了陳靈淼的算計。陳靈秀緊攥著拳頭心中雖然忐忑不安,卻也明白她也別無其他退路。
允王府。
“武陽侯?”顧希辰伸手拿起了俞採蘋的一支髮簪,細細地端詳,著思考了好一陣子方才說道:
“沒什麼印象,這人在朝中也不認官職,若不是擁有了一個世襲的爵位,恐怕也算不得什麼人物。”
俞採蘋從他的手上奪下簪子:“同你說正事呢,你仔細想一想,這個人沒有任何的身份背景在朝堂之上也不能給陳大人助力。”
“但早在發生陳靈淼這件事情之前,陳大人就已經決定要把陳靈秀嫁給他了,這麼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傢伙,為什麼會做這種事兒?看起來就是純粹的賠本買賣。”
“會不會這個人情是陳大人替別人還的?”
顧希辰看向俞採蘋,隨後緩緩點頭:“你說得不無道理,回頭我讓人去查一查。”
“我聽說你和那小姑娘放了大話說是要幫他,你打算怎麼幫,難不成還真把人殺了?”
“這是條線呢,怎麼能給殺了?這個人喜歡打人,性情暴躁,那就讓他打不了人不就好了?”俞採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