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師戰

嘴上雖然滿是嫌棄，但費德勒還沒喪心病狂到開了席就攆廚子的地步。

在愛麗絲的熱情邀請下，剎那還是留下來一起吃了頓團圓飯。

三個人好像又回到剛在比利時相識相處的那段時間。

愛麗絲年幼，十分貪玩。

吃完飯，和剎那道別後，就馬不停蹄的衝向遊戲室，爭分奪秒地玩起心心念唸的馬里奧。

費德勒留後幾步，對準備離去的剎那道：“明天上午八點，在我莊園的室外網球訓練場見。”

剎那眯起眼：“看來走之前還要為我開一場歡送會。”

“是啊，作為老師，總要驗收一下你的訓練成果吧，到時候除了你爺爺，還會來一個見證者。”

“我認識他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晚上回賓館好好休息，調整好狀態。明天，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放心吧，大叔。我也早想見識一下世界第一男單的風采了。”

…………

翌日清晨，剎那在賓館準時睜開雙眼。

感受了一下體內所剩無幾的惡魔果實力量，剎那停止了修煉。

在海賊世界得到的力之果實，並未真正在網王世界紮根。

在為剎那保住生命，破碎空間到另一個世界之後，它似乎就結束了自己的使命。隨著時間的流逝，惡魔果實的力量不斷消散。

但殘餘在體內的這些力量，也讓剎那受益無窮。

他透過惡魔之力，不斷溫養自己的周身，積極開發人體寶藏，改變了原本羸弱不堪的身體素質。

無論力量、耐力、速度、神經反應速度、精神力，剎那都已經達到了當前的潛力極限，併成功激發了霸氣。

或許是兩個世界的不同，網王世界雖然能使用霸氣，但遠達不到海賊世界那種移山填海的境界。但相對而言，網王世界的霸氣修行對身體素質的要求也沒有那麼嚴苛，只能說有一利必有一弊。

見聞色和武裝色剛剛入門，霸王色還不能完美控制嗎？

剎那細心感受了一下，又將所剩無幾的惡魔之力封印住。

我會給你挑選一個合適的戰場，讓你在這個世界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惡魔之力似有回應，閃動幾次之後，在剎那的體內徹底沉寂。

7：45，剎那來到訓練場。

費德勒少見的沒有邋里邋遢，而是穿好運動服正在熱身。

旁邊的休息椅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笑眯眯地看著剎那。

伴老那狐狸一樣的笑容還是這麼親切。

因為上了年紀，伴老來一次比利時不容易。

自剎那跟著費德勒學習網球至今，最多隻能和伴老通通電話，雖然許久沒見，但那種血溶於水一般的親情瞬間湧上心頭。

伴老笑呵呵地站了起來，走過來拍了拍剎那的肩膀：“長高了，壯實了，不錯不錯。”

“爺爺也是，還是這麼精神矍鑠。”

費德勒在一邊比了大拇指：“放心吧老哥，這小子讓我調教的很出色。小子，一會你好好表現，把你現在的修行成果都展示出來，讓老哥好好看看你的變化。”

剎那左右看了看：“愛麗絲不在嗎？”

“臭小子，問老子寶貝女兒幹嘛？昨晚她玩電子遊戲玩到半宿，還在補覺。”

“哦，那讓我爺爺當裁判嗎？”

“不，老夫來當。”

訓練場外傳來一句粗野的聲音。

一個坦胸赤腳，滿臉絡腮鬍，充斥著野蠻氣息的大漢從場地外走了進來。

剎那意外道：“是你？酒鬼老頭。”

這人抄起酒葫蘆仰頭慣了一口，不爽道：“臭小子，沒大沒小的，老夫和你爺爺可是同輩人。你爺爺身體不好，當裁判很吃力，讓老夫來。”

來人正是三船入道，在霓虹國網球界的地位十分尊貴。

當年費德勒帶領剎那來比利時練習網球時，這位野蠻大爺提供了不少幫助。

不過剎那和他並不算太熟，除了見過幾次以外，只在一件事情上有過合作。

三船大馬金刀地坐在裁判位置：“小子，趕緊熱身，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穿著訓練服呢，等我脫了再熱身。”

“別！”

費德勒趕緊制止。

“訓練服你還是穿著吧，我看這個脈衝刺激的層次你適應的還蠻不錯的，別一會放開限制，把我這訓練場給打廢了，還得花錢修。”

“大叔你不讓我使全力，還怎麼驗收我的訓練成果？”

“差不多就行了，你也不想控制不住力道，波及到你爺爺吧。”

費德勒又小聲嘀咕一句：“再說，萬一一會老子壓不住場子了怎麼辦。”

“那至少要調低一點吧，這個檔次，我好多招式都用不出來。”

費德勒沉默了一會，把遙控器扔給三船：“給這小子調低一檔。”

三船看了一眼遙控器，上面一共就三檔，正停在第二檔。

好傢伙，200千克的肌肉刺激……

忍不住灌了口酒壓壓驚，這小子應該才13歲吧。

調低一檔，100千克。

呼！

剎那長舒了一口氣，瞬間感覺身體輕鬆了好多。

一邊熱身，一邊調侃道：“大叔，你這幾年可是養尊處優的，肚子都浮出一層肥膘了。還剩下幾成功夫？沒把自己懶廢掉吧。”

“臭小子，老子就是十年不摸球拍，也能輕鬆拿捏你個剛練2年的小菜鳥。怎麼說，近半年你可一直都在海浪裡修行的，練出什麼成果，就拿出來見見人吧。”

“哦呀，就是瞎胡鬧而已。既然大叔想指點指點，那我就不客氣了。”

“來吧，你先發球。”

“那麼，海之技三式，大叔評價評價。”

三船見兩人已經準備好，宣佈道：“伴田剎那vs費德勒，一盤決勝負，開始。”

伴田剎那在一瞬間進入到比賽狀態，精神力隱隱而動，似乎醞釀著強大的力量，卻又違和的給人帶來一種平平無奇的感覺。

費德勒眯眼看了看：“哦？怎麼沒有用你的精神特質‘惡戲’？”

“惡戲？那種精神特質只能虐虐菜，大叔想要檢驗我，我當然要用‘習慣’了。”

費德勒呵呵一笑，不再多說，蓄勢等待剎那的發球。

“要來咯，第一式，怒海！”

剎那周身壓抑的精神力瞬間從體內爆發出來，氣勢在下一刻凝聚到極點。

心、體、技合一，力與速的完美結合，拋起的網球由磅礴的精神力包裹其中。

球拍揮動下，網球瞬間消失無形。

費德勒心頭凜然。

開局就是異次元的水準？這種感覺是，海嘯？

精神力如同咆哮的大海一樣向費德勒奔襲而來，網球在精神力海浪中，如一葉扁舟一樣消弭不見。

“用精神力加以遮蓋，讓人無法判斷球的方位嗎？不錯的創意，可惜，我的這對眼睛可是‘鷹眼’，最擅長的就是洞察！”

凝神看向海浪，即使浪花嘈雜不堪，在下一瞬間，費德勒也精準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光點。

“找到了！”

一記正手，網球精準兜在了球網之中。

但剛一接觸，費德勒就皺起了眉頭。

網球在球拍中暴躁、無規則地轉動著，費德勒依靠球感，磨動手腕，將球成功回擊。

這時，剎那已經佔據好有利位置，一記網前扣殺，將球打向另一個方位。

奇怪的是，費德勒沒有去追，只是在原地調整著網球拍，任由自己丟分。

細看費德勒的球拍，網線已經凌亂不堪。

“15:0”

“不錯嘛，小子。這一招蠻陰的，用精神力模擬的海嘯可以震懾對方的心靈，遲滯其行動。同時，精神力隱藏的不只是球的行跡，還有球上自帶的複合旋轉。如果接球的人沒有在第一時間準確判斷最佳擊球點，拍線就會被暴躁的旋轉力徹底毀壞。那麼，即使能成功回擊第一下，也無法回擊第二下。”

“哦呀，大叔不愧是前世界第一。只一球就看穿了招式的本質嗎？”

“呵，少說風涼話。再來一次，讓老子破給你看。”

“如你所願，怒海！”

海嘯再次襲來，但費德勒早已經做好準備，鷹眼全力發動下，飛來網球的每一處細節都纖毫畢現。

砰！

甜區精確瞄準，怒海被輕鬆回擊，費德勒的球拍線毫無損傷。

二人在底線開始了激烈的拉鋸戰。

“大叔，寶刀不老嘛。”

“那還用說？還有兩招快點亮出來看看吧，不然……

你就沒機會了！！！”

迅若雷霆的一擊，從剎那的左側死角閃過。

“15:15”

剎那僅僅因為腳步慢了幾分，就被費德勒抓到破綻，鷹眼捕捉戰機的能力可見一斑。

剎那無奈道：“哦呀哦呀，真是給了我不小的壓力啊！”

“那麼，第二式，靜海……”

剎那的精神力突然全部內斂，如風平浪靜一般，一記簡單的平擊發球打向費德勒的腳邊。

這一球，力量、旋轉、速度，都是平平無奇，看不出有什麼玄機。

但當費德勒擺好回擊的架勢時，這一球在落地的一瞬間，竟然詭異地“粘”在了地面上。

既沒有彈跳，也沒有任何位移。

就像一塊丟進大海的小石子一般，被廣袤無比的大海瞬間吞噬。

擔任裁判的三船眼中精光閃耀。

“30:15”

饒是費德勒數十年的網球經驗，也愣在了原地。

“臭小子，你這球不講物理科學啊！你究竟是怎麼發力的？球落到地面上居然一切慣性都被消除了？”

“大叔你猜！”

“呵，小子，不會彈起的發球老子又不是沒遇到過。”

又一記靜海飛來。

費德勒腳下一捻，將一顆碎石渣踢到了網球的落點處。

飛來的網球遭遇凹凸不平的石子，立馬產生了不規則彈跳。

但在彈起的一瞬間，費德勒已經用半截擊穩穩接住了網球，將其成功回擊。

剎那嘀咕道：“這特麼也可以？”

費德勒雖然成功回擊，但不規則彈跳導致這記接發球的質量不高。不過，費德勒依靠豐富的經驗，穩紮穩打，並沒有產生過多的頹勢。

局面上又陷入了拉鋸戰。

又來回了幾個回合，費德勒笑道：“小子，你的網球經驗還差得遠呢！”

精準的力量球jacknife，再次攻擊向剎那不慎露出的死角。

剎那調整身體，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回擊來球。

“呵，你以這種姿勢，即使勉強回擊，球也會出界的。”

費德勒言之鑿鑿，結果下一刻卻被打臉。

因為剎那竟然用這個彆扭的姿勢成功放了短球，費德勒充滿力量的jacknife，龐大的力道在一瞬間就被化解無形。

球如落葉一般，穩穩停在前場死角。

“40：15”

三船讚歎，又是一個了不起的技巧，和種島修二的“無”簡直如出一轍。

“大叔，靜海可不只是發球。在大海面前，無論是小石子或是千鈞巨石，都不會給大海帶來任何的波瀾。”

費德勒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有趣！好久沒這麼痛快了！小子，再來！”

“看好了大叔，靜海！”

“小子，這一招發球我剛才已經……不對。”

費德勒原本下意識地在網球落地處踢去一塊碎石渣，但鷹眼之下，卻敏銳的發現這個球的氣機與之前不同。

上面似乎包裹著一層朦朧的氣。

這層氣將小石子彈飛到一邊，讓場地重新變得平整。

下一刻，球再次“粘”到了場地上。

“Game，伴田剎那1：0費德勒。”

“原來如此，用氣包裹網球，將障礙清除嗎？這種技巧，好像英國那邊有些少年正在使用。即使對手使用揮舞球拍的方式，產生氣浪，也無法對球造成任何影響吧。”

剎那點頭道：“沒錯，熟練運用氣，不僅能有效清除外界的干擾，也能對球的軌跡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

費德勒對這一招給出了很高的評價：“確實是了不得的技巧，不過並不是完美無缺。

首先，這一球的發力方式以及在球外側新增氣，會對你的體力帶來極大的消耗。所以，只能用在關鍵的地方。

其次，對於一些五維資料邁向頂峰的選手而言，他們可以用氣勢強行震散你的氣，再透過類似我的方法讓球產生彈跳。

其三，這一球對你的發力要求太高，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細節錯誤。一些擅長精神系技巧的選手如果給你施加暗算，讓你的發力出現不協調的情況，那麼你這招靜海很容易不攻而破。

不過，總體來說，優點要遠大於缺點，靜海可以作為你的殺手鐧了。”

剎那點頭道：“大叔的指點，我會記在心裡的。”

休息椅上旁觀的伴老看著成長到如此境界的剎那，眼中滿是欣慰的笑容。

“下面，就讓我領教一下大叔的發球局吧。”

費德勒呵呵笑道：“到了我們這種境界，一般不會拘泥於什麼發球招式了。小子，既然是出師戰，我就把我最擅長的一切都展示給你看吧。”

沒有像剎那一樣大張旗鼓地蓄勢，費德勒只是簡單來了一個快拋發球。發球時機卻十分巧妙，正好卡在剎那呼吸換氣的時候。

一個基礎快發，球路卻無比刁鑽，力量也十足。不過，並不會給剎那帶來太大的壓力。

費德勒一邊對打，一邊講道：“我要展示的是我最擅長的網球風格‘取勢’。經過無數次錘鍊基礎，與積累的網球經驗融為一體。藉助敏銳的觀察力，準確捕捉對方的腳步、呼吸、姿態、想法。一旦對手出現任何不協調的地方，其球勢必然會衰退。接下來，趁機會累積優勢，猛攻對方的疏漏，將優勢轉化為勝勢。”

說話之間，費德勒已經透過簡單的拉力，抓到剎那在打球時幾處不協調的地方。

以費德勒的境界，對手即使在呼吸時略微急促幾分，腳步時前進的幅度稍大，回球時收拍的速度減慢。在他恐怖的洞察力下，都會轉化成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破綻。

而這些不協調之處，在數次累積之下，就會出現令人無法理解的質變。

“0：15”

…………

“0：30”

…………

“0：40”

…………

“Game，伴田剎那1：1費德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