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也許吧。
姜寧心裡想,卻再也沒有回頭。
咚咚咚——
姜瀾將頭一下撞在木樁上,頓時鮮血流了滿臉,可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
他還是想不出來,怎麼也想不出來!
“姜寧!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姜寧……姜寧……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姜瀾絕望地大喊。
作為一個醫者的一生,此刻被徹底否定了。
他鑽研了那麼多年,自認是天之驕子,可到頭來,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毒,他都不曾察覺,甚至事後,也是毫無頭緒。
姜瀾發出一聲苦笑。
姜寧她懂得,如何殺人誅心。
……
曾經眾星捧月的倚竹園,此刻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陸飛雁一個人坐在房中,面無血色。
如今都已經塵埃落定,只等過幾日批文下來,她就要被遣返了。
這時,哪怕是細小的聲音,也變得異常刺耳。
陸飛雁猛地朝門口看去,只見門被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你來幹什麼?”
看到蕭元瑤,陸飛雁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蕭元瑤卻繼續往裡面走,來到了她的面前。
“只是這樣,你就要放棄了嗎?難道就要那個賤人獲得一切嗎?”
蕭元瑤問著她,在她聽來卻並不舒服。
“一切已成定局,我又能如何?”陸飛雁不滿地反問。
蕭元瑤也不生氣,只是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讓你留下呢?”
陸飛雁瞬間眼前一亮。
“不過,”蕭元瑤頓了一下,“這個辦法需要我哥的幫忙。”
“行!”陸飛雁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只要我開口,他一定會答應的!”
……
從獄中出來,夏香也被姜瀾的話勾起了好奇心,一坐上馬車,便忍不住問出了口。
“二小姐,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連大少爺也沒有想到的辦法……會是什麼樣的?”
姜寧看了看她,輕輕勾了勾唇:“其實很簡單。”
夏香困惑地看向她:“可是連大少爺都沒有想到……”
姜寧收斂了笑容,緩緩道來:“傅大人的病沉積已深,尋常的辦法一般是將沉積的病根打散排除,可這對傅大人的病不起作用,我也只能冒險,以毒攻毒,事先在傅大人的身上留下了一味催化的藥材,單獨使用無毒,卻能夠將病根激化,從而顯露出來。”
夏香雖說不懂,卻還是認真聽她說著。
“到十五日左右的時候,病情就會爆發,那時看起來是最危險的時候,卻也是救命的良機,”提起此事,姜寧的臉色仍舊是淡淡的,“這本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而他之所以沒有注意到這件小事,不過是敗給了自己。”
說完,姜寧目光一頓:“他太過自信,並未有細緻入微的審查,便擅自先入為主地做出判斷,認為傅大人的病只有將病根打散這一條道路,而我給他的藥方看起來也是如此,更加堅定了他自己的判斷,他是被自己的自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