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雁臉上一紅，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坐到了床邊。
蕭元辰這才乖乖躺下。
陸飛雁為他蓋好被角。
“這幾日辛苦你了，”蕭元辰突然開口，“你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裡。”
陸飛雁眼裡閃過一絲困惑，但很快想到了什麼，變為羞澀：“這些都是我該做了，不值一提。”
蕭元辰聽著她的話，心裡更是軟得一塌糊塗。
他昏迷的這些時日，雖說無法起來，卻是能夠感覺到的。
有人為他擦拭身子，日夜不離地照看著他。
在他因噩夢而驚懼的時候，她輕輕拍著他的背，哼著溫柔的小調讓他情緒緩和。
在他疼痛難忍的時候，握著他的手，給他安慰。
在他感到渾身冰冷的時候，將他抱在懷裡，給予他最大的溫暖。
在他度過的二十多年裡，這是發病最嚴重的一次，也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如果沒有她，他不知該如何度過那令人心悸的日日夜夜。
可笑的是，在他昏迷時，他卻誤以為那個陪伴在他的身邊給他力量的人是姜寧。
好在這個可笑的念頭已經被解釋清楚了。
那個日夜陪伴著他的人就是他的飛雁。
蕭元辰此刻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更加下定了決心，他伸出手握住了陸飛雁的手，目光變得堅定起來：“飛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此生絕不負你。”
“嗯。”陸飛雁嬌羞地點點頭。
蕭元辰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卻不知為何在這幸福的時候，腦海裡卻飄過姜寧的名字。
至於她……
那不過是為了報恩罷了。
如果非要讓他在姜寧與飛雁之間做選擇，那麼他相信答案是毫無疑問的。
……
一回到梅園，姜寧便立即躺下休息。
她的身子本就沒有好利索，又連著數日沒日沒夜的照看蕭元辰，自然是耗費了不少元氣。
只是她照顧他並非是因為愛，而是因為如果蕭元辰此刻死了，那麼她也絕對活不了。
為長久計，姜寧雖然萬般不情願，卻也只能去照顧他。
上一次姜瀾來請教她，她知道姜瀾是在為蕭元辰診病，特意在藥方中減少了兩位藥材，這樣一來，倘若姜瀾再有什麼問題，就會來找她。
她再也不會像前世那般，傻乎乎地對蕭元辰與姜瀾掏心掏肺，結果卻是被他們榨乾了利用價值，像垃圾一樣丟棄。
她已明白，蕭元辰的病就是她的保命符。
而這一次更是證明，她賭對了。
不久，門就被敲響。
“進來。”姜寧淡淡回了一聲。
門立刻被推開，夏香和槐香走了進來。
夏香將門關好，槐香則走到她的床邊。
“怎麼樣了？”
看到槐香，姜寧的眼睛裡立刻掃去疲憊，全神貫注。
槐香的淚水湧了出來，喜極而泣：“醒了。”
姜寧這才長長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總算重新落回到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