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跪在蒲團上,拿起面前的紙筆,抄寫起了經文。
連日趕路的疲憊不久便起了反應,姜寧只感覺雙膝痛得要斷掉一般,可她只是稍一動彈,就會聽到孫婆子在後面嚴厲的訓斥。
“王妃,跪正一點!抄經就要有誠心!”
“王妃,你這麼懶散,莫不是不想給郡主祈福!”
姜寧迫不得已,只能跪得筆直。
夏香在一旁看著,滿臉焦急,卻什麼也做不到。
姜寧這一抄寫,就抄到了深夜。
夜裡涼風刺骨,外面是呼嘯的風聲。
孫婆子二人終是撐不住了,臨走前還不忘冷聲告誡她:“王妃,你可要好好在這抄經,我們一會兒就回來了!若是看到你偷懶,就去告訴王爺!”
姜寧冷得嘴唇發白,已經懶得理會她們。
孫婆子走了,整個香堂就安靜下來。
姜寧立刻坐了下去,只覺得膝蓋鑽心的疼。
夏香連忙蹲下身,為她搓手。
而外面早已等候的喬嬸也趕緊跑了進來,連忙用一件披風包住姜寧。
“這王爺真是的,夜裡這麼涼,也不顧王妃的安慰!”
看著她如此,喬嬸心疼地直皺眉。
姜寧卻看向了喬嬸:“蕭元瑤……她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嬸這才將今日傍晚發生的事同她講了一遍。
“郡主回來的時候,身上中了一刀,聽說是山匪做的,”說到這,喬嬸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她還說,您丟下了她就跑,這才害她中了一刀……可她的話我一句也不相信。”
姜寧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蕭元瑤竟然沒死。
現在想來,她之前走得匆忙,便沒有再補刀,畢竟只要沒人施救,蕭元瑤中了麻藥,又中了那一刀,必定會失血過多而死。
“她說經歷了山匪,那她又是怎麼回來的?”姜寧又問。
“那一帶山匪出沒,李大人剛巧在那一帶剿匪,救了郡主。”喬嬸又開口。
“李大人?”
姜寧的眉頭一緊。
喬嬸點頭:“就是郡主的駙馬,李炎李大人,今天就是他把郡主送來的,他這會兒還在廂房住著呢。”
聽著喬嬸的話,姜寧的心沉到了底。
……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香堂的門就被猛地推開了。
孫婆子打了個大哈欠,就來到了她的面前,抄起她已抄寫完的一卷。
下一刻,孫婆子便一把甩了出去,丟在地上。
“你幹什麼……”夏香一臉震驚。
“抄得不夠用心,”孫婆子撇了撇嘴,“這經書得用古書體才顯得心誠,王妃用這楷書,不就是想要偷奸耍滑。”
“你別太過分了,王妃再怎麼說也是你的主子!”夏香看著她,氣急敗壞。
孫婆子卻是臉色一拉:“我可是在為老夫人辦事,傳達的是老夫人的意思,怎麼,王妃是想說,老夫人說的不對嗎?”
“你……”夏香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