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雁卻只是站在那裡，並無拜見的意思。
姜寧的目光倏然眼前的頂燈上。
陸飛雁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勾起笑容：“就是兩顆沒用的珠子，除了發光一無是處，只能在這裡勉強照個亮。”
姜寧的目光一緊，心早已不覺疼痛，只覺得諷刺。
皇上御賜的夜明珠，在陸飛雁眼裡不過是沒用的東西。
蕭元辰卻為這沒用的東西，扇了她一耳光，奪走了她的誥命之位。
“姐姐，把東西拿來吧。”陸飛雁朝著她挑眉得意地笑。
姜寧懶得與她搭話，接過賬目和一應票據遞給了陸飛雁。
可她剛一鬆手，陸飛雁的手突然一揚，所有的票據和賬本便飛了出去，像雪花片似的撒了滿地。
“姐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陸飛雁看著她，故作頭疼似的皺皺眉頭。
夏香連忙去撿，可下一刻，孫婆子卻擋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不想給我你可以直說的。”陸飛雁看著她蹙了蹙眉頭，“弄得到處都是，這可怎麼辦……王爺可是叫你親手交給我。”
陸飛雁刻意強調了“親手”兩個字，明擺著不肯善罷甘休。
“夏香，我們走。”
姜寧轉頭想離開，只見兩個丫鬟已經將門關上，守在了門口。
“你這是什麼意思？”姜寧蹙眉。
“王爺叫您親手交給陸小姐，您該不會連王爺的命令都敢違抗吧？”孫婆子充滿挑釁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陸飛雁看著她的背影，神情越發得意：“你最好把它們都撿起來，交給我，否則不止會惹怒蕭大哥，連姜大哥也不會站在你那邊的。”
陸飛雁那親暱的語氣，彷彿說的是她的夫君，她的兄長。
“叫得可真親切，”姜寧只是冷眼看著她，“可惜叫得再親切，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
陸飛雁臉色倏然一變：“你說什麼？”
姜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鄉下的丫頭就是鄉下的丫頭，得到一點小恩小惠就開心成這樣，這些東西我不稀罕都賞你了，至於這些小把戲，你自己玩吧。”
“姜寧！”陸飛雁怒目圓睜，臉頰通紅。
姜寧看著她，心裡不由冷笑。
陸飛雁最為在意自己的身世，被踩中了尾巴，是演也不演了。
“真當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姜寧忍不住笑出聲，“不過是王爺帶回來的小玩意兒，京城的王公貴族們，哪個沒有幾個紅顏知己，可新鮮勁過了，雞還是得回到雞窩裡。”
“你懂什麼？”陸飛雁臉色繃得血紅，“我和蕭大哥是真心相愛！而你才什麼都不是！如今是我在王府管賬！早晚有一天讓你在王府沒有立足之地！”
說完，陸飛雁也是一愣。
沒想到一激動，竟是把真心話都說了出來。
“說出真心話了？”姜寧冷笑。
自覺無法再掩飾下去，陸飛雁便坦然朝她走過來：“姐姐，你說這麼多，其實你心裡難受死了吧，你一定想不明白，為什麼蕭大哥和姜大哥全都站在我這邊，而不幫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