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陸飛雁笑了。
“謝王爺!”
劉婆子跪倒在地磕頭。
桌子上的另外兩人卻都看向了她。
蕭元辰有些困惑,詢問似的看向她,而就連程玉,顯然也不懂她究竟要幹什麼了。
陸飛雁就只是笑:“只是啊,下次可別再穿得跟個乞丐一樣了,到時候被下人見了攆出去,可別說王爺不肯見你才好!”說完,陸飛雁又笑了起來,彷彿自己講了什麼有趣的笑話。
劉婆子面露尷尬,卻也只能擠出笑容賠笑:“那老婆子就不打擾了,先走了,王爺,請您一定要遵守您的諾言。”
“自然。”蕭元辰這才應了一聲。
得到他的答案,劉婆子欣喜過望,又連連鞠躬,這才往門口走去。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陸飛雁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伸手捂住了口鼻:“真是臭死了!紫竹,快去把我的香薰拿來,給這裡熏熏,這人是住在茅坑旁邊嗎?”
蕭元辰看向程玉,也皺起了眉頭:“娘,以後不要什麼人都往王府裡放。”
程玉伸手擦了擦眼角那餘下的眼淚:“我也只是想著,她畢竟是你的乳母,不讓她進門,也不大好看。”
“不過,”程玉接著說,“她說任她說,你只聽聽就是了,堂堂王爺,給她找孫女,她也真想得出來。”
“那孩子八成是跑到哪裡去玩,玩夠了自然就回去了。”陸飛雁也在一旁開口。
蕭元辰聽了,疑惑地看向她:“既然如此,你為何……”
“我答應了她,她以後就不回來鬧了,省得擾了王府的清淨,”陸飛雁笑笑說道,“可夫君你忙的都是朝中大事,絕不能為此小事分心,不如,就把這事交給我好了,我自會給你處理得乾乾淨淨。”
蕭元辰笑了,伸手颳了刮陸飛雁的鼻子:“我的飛雁,果然是既善良又貼心,那劉婆子遇到你,真是八輩子積了福。”
陸飛雁只是嬌羞一笑:“這些都是我身為妻子,應該做的。”
姜寧聽著這一桌人你一言我一語,差點沒噁心到吐出隔夜飯來。
整個王府從大到小,都是虛偽至極,簡直從根子上壞掉了。
姜寧想到了陸飛雁的反應,不由有些擔心。
假如說那個人真的是陸飛雁的叔叔。
她見識過那個瘋子的殘忍手段,那個女孩恐怕很危險……
想及此,姜寧的心裡已有了打算。
而與此同時,在姜寧思慮其他之時,陸飛雁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身上,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恨意和殺意。
……
用過早膳,回到梅園,姜寧立刻將槐香叫了過來。
囑咐了幾句,槐香便立刻離開了。
事關一條人命,姜寧不敢怠慢,槐香自然也如此。
……
清晨,劉婆子如同往常一般,買了菜準備回家。
她一如既往地穿過平日裡常走的巷子,只是不知為何,今日的巷子似乎格外的安靜。
以往的狗叫聲和人聲都消失了,靜得簡直能夠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靠近了。
雖說可能是疾行的行人,劉婆子的心卻還是緊張地縮緊,而後不受控制地下意識回頭。
“啊!”
這一看,劉婆子差點嚇個半死。
一個蒙著臉的男人正朝她走過來,手裡的匕首閃著寒光,日光照上去,晃得她簡直眼睛疼。
那人凶神惡煞地看著她,一步步靠近,似乎並不擔心她會逃跑。
劉婆子眼睛盯著那人,完全離不開目光,只是下意識地往後退,後退,再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