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帝國,極南的荒蕪之地。
這裡是無盡的風沙之地,別說是城市了,縱是連建築都看不到幾個。
漫天黃沙中,一抹殘陽如血,將無垠的黃沙染上了一層悽豔的色彩。
風中帶著鐵鏽與腐朽的氣息,發出嗚咽般的嘶吼,像是無數亡魂在哭泣。
在這片死寂與荒蕪的土地上,唯一能被稱為建築的,只有遠處地平線上一個模糊的黑點。
那是一間孤零零的酒館,像是被世界遺忘的骸骨,靜靜地趴伏在這片絕望的土地上。
一道身影由遠及近。
他一襲黑衣,與這片昏黃的天地格格不入。
這道身影筆直如槍,墨色的長髮在風中微微拂動,露出一張冷峻而年輕的面孔。
此人正是昨日於過客樓停留一日的雪成河。
經過長時間的休息和冥想,雪成河體內的‘氣’已然回覆到了巔峰狀態。
雪成河駐足,望著那間彷彿隨時都會被風沙吞噬的酒館,深邃的眸光閃過一絲興奮之色。
和自己印象中的一樣,這間酒館正是通往殺戮之都的入口!
酒館的木牌在風中搖搖欲墜,上面用一種扭曲的字型刻著幾個字,早已被歲月侵蝕得模糊不清。
沒有猶豫,雪成河邁步向前。
吱呀!
雪成河推開了那扇彷彿千年未曾開啟的木門。
門內的世界與門外的死寂截然不同,或者說,是另一種形式的死寂。
喧囂與嘈雜在一瞬間戛然而止,數十道目光如同淬毒的利刃,齊刷刷地投射在雪成河身上。
這些目光中,充滿了審視、貪婪、暴虐,以及毫不掩飾的殺意!
酒館內光線昏暗,瀰漫著劣質酒精、汗水與血腥混合的刺鼻氣味。
這裡的每一個人,身上都纏繞著肉眼可見的煞氣,這是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中才能凝聚出的兇戾。
他們有的在擦拭著刃口尚有暗紅血跡的兵器,有的則用野獸般的眼神盯著彼此。
這裡雖還不是真正的殺戮之都,但所聚集之人基本上是讓通緝的罪犯或者是邪魂師。
雪成河的出現,像是一塊投入滾油中的冰塊,瞬間激起了所有人的兇性。
他太乾淨了,與這裡的汙濁與血腥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乾淨,在這裡就意味著弱小,意味著……獵物!
雪成河神色不變,無視了那些幾乎要將他洞穿的目光,徑直走向吧檯。
他的腳步很穩,每一步落下,都讓酒館內的木質地板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也像是踩在了每一個人的心跳節點上。
原本蠢蠢欲動的一些人,眼神中不由自主地多了一絲凝重。
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洩露出半分魂力波動,但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度,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吧檯後,一個身材幹瘦、臉上帶著一道猙獰刀疤的酒保,正用一塊灰色的抹布擦拭著一個滿是豁口的杯子。
他抬起渾濁的眼皮,瞥了雪成河一眼,聲音沙啞得像是兩塊砂紙在摩擦:“新來的?想喝點什麼?”
“一杯血腥瑪麗。”
雪成河的目光掃過酒櫃上那些顏色詭異的酒液,淡淡開口,聲音清冷而平穩。
這四個字一出,那些凶神惡煞的目光中,明顯閃過了幾分驚愕與審慎。
就連那名刀疤酒保,擦拭杯子的手也猛地一頓,他緩緩抬起頭,重新審視著眼前的年輕人。
“你確定要的是血腥瑪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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