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在入宮前,與秦烈單獨見一面,已在前方備好皇家馬車。”
“胡鬧!”獨孤博當即怒斥,“陛下病危,十萬火急,哪有時間見什麼太子!有什麼話,等救了陛下再說!”
他心中警鈴大作。
這時間點太過巧合。
太子的行為也太過反常。
這裡面,絕對有陰謀!
說不定,就是想阻止秦烈去救雪夜?!
就在獨孤博準備強行闖關時。
一隻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烈不知何時已來到他的身旁,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前輩,稍安勿躁。”
他看向那名將領,又瞥了一眼不遠處那輛皇家馬車,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我去見她!”
秦烈笑了笑,那笑容裡充滿了從容。
說罷,在獨孤博錯愕的目光中。
他徑直走向了那輛靜靜等待著他的皇家馬車。
車門,應聲而開。
……
皇家馬車內。
秦烈靠在柔軟的絲絨靠墊上,神態自若。
他看著對面那位溫潤如玉、氣度雍容的“太子殿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我們就不必繞圈子了,千仞雪。”
一句平淡的話。
卻如同一顆巨石落入湖面。
對面的“雪清河”瞳孔微不可察的一縮。
但臉上溫和的笑容卻沒有絲毫變化。
她輕輕為自己斟上一杯茶。
動作優雅從容,彷彿沒有聽到那個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可以稱呼我為清河,或者殿下。”
她將茶杯推到秦烈面前。
聲音依舊溫潤,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
“這是基本的禮儀,也是我們談話的基礎。”
這既是維持她潛伏多年的人設。
也是在無形中搶奪這場談話的主動權。
秦烈沒有碰那杯茶。
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沉默在車廂內蔓延。
空氣彷彿凝固。
最終,還是千仞雪率先打破了僵局。
“雪夜的毒,是我下的。”
她直截了當的承認,目光鎖定秦烈,“你既是雄獅鬥羅秦震的孫子,便是我供奉殿一脈的人。你應該深明大義,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聽到這話,秦烈笑了。
這千仞雪,看來是當太子當久了。
已經習慣了對任何人發號施令,把誰都看作是她的下屬。
尤其是她搬出的那套冠冕堂皇的“大義”。
什麼叫大義?
讓她千仞雪篡位成功,就是大義?
還是讓武魂殿一統大陸,就是大義?
說實話。
秦烈對此真的毫不關心。
在這個力量至上的世界裡。
唯有握在自己手中的絕對實力。
才是永恆的真實。
至於世俗的權柄與帝國,不過是過眼雲煙。
比比東和千仞雪,這對母女的腦回路,說來也真是一模一樣。
一個想著建立武魂帝國。
另一個則叛逆的要跟母親對著幹,從篡位天鬥開始,鳩佔鵲巢。
最終目的同樣是一統大陸。
可問題是,既然早已開啟了神考,她們的目光,難道不應該放得更長遠一些嗎?
待到幾十年之後。
飛昇神界。
回望種種。
在下界費盡心機去折騰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就像他自己一時興起建立的百草閣。
一萬年以後,葉家、楊家的後人如果還在,甚至欣欣向榮,帶領百草閣為整個大陸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那自然再好不過。
可如果它們被取代。
甚至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那也是命運的選擇,秦烈並不會覺得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