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澈動了。
“風之刃。”
只見他右手向前虛虛一劃。
沒有華麗的魔法光效，也沒有驚人的靈力波動。
五道淡青色的，幾乎看不見的纖細風刃，悄然無聲地從他指尖飛出。
如同死神的鐮刀，精準地劃過夜空。
噗！噗！噗！噗！噗！
連續五聲輕微的，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
五頭還在茫然四顧的魔狼人，動作瞬間凝固。
它們的脖頸處，一道細微的血線緩緩浮現，隨即猛地擴大。
碩大的狼頭，齊齊滾落在地。
猩紅的血液，噴湧而出，染紅了腳下的焦土。
從出手到結束，不過一息之間。
五頭三階魔狼人，悄無聲息地斃命。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乾淨利落，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
遠處的刺王二人，瞳孔猛地一縮。
“好精準的控制！”
“好狠辣的手段！”
影刃忍不住讚歎出聲。
捫心自問，就算是他親自出手，用匕首抹斷這五頭魔狼人的脖子，也無法做到比這更好了。
“這楓澈，對於風元素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鬼魅的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凝重。
“他殺魔族的時候，你看他的表情了嗎？”
“沒有。”影刃搖頭，“但他一直很平靜，平靜得……就像是在踩死幾隻螞蟻。”
“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絲毫的憐憫，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理負擔。”
鬼魅沉默了。
這，正是他們此行，除了監督之外，更重要的一個考察點。
一個人的天賦可以偽裝，實力可以隱藏。
但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對魔族的態度，是偽裝不了的。
楓澈的表現，完美無瑕。
……
魔法聖殿，副殿主辦公的偏殿。
楓澈恭敬地站著，向林辰彙報著任務的經過。
“……弟子幸不辱命，成功擊殺五頭三階魔狼人，完成了考核。”
楓澈將過程說得簡單明瞭，沒有絲毫誇大。
“嗯，很好。”
林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他揮了揮手，示意楓澈可以退下了。
楓澈微微躬身，轉身離開了偏殿。
當楓澈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時，偏殿一側的屏風後，緩緩走出一道身影。
正是殿主，李正直。
“老林，你怎麼看這個楓澈？”
李正直走到窗邊，望著楓澈遠去的背影，眼神深邃，聲音低沉。
林辰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天賦，心性，實力，皆是萬中無一，堪稱妖孽。”
“刺客聖殿那兩位監察使，也傳回了訊息。”
林辰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們說，楓澈在擊殺魔族生物時，神情極為平靜，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或不適。”
“甚至可以說，是……習以為常。”
李正直緩緩轉過身，眉頭微皺。
“習以為常？這可不是一個好詞。”
“一個常年在御魔山脈獨自修行的少年，對獵殺魔族習以為常，這很正常。”林辰說道。
“話雖如此……”李正直接過話茬，輕輕搖頭，“但，也正是因為這份正常，才讓我有些不安。”
“林澈的檔案，太乾淨了。”
“乾淨得就像是有人特意為他準備好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