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這句話，楊浩涵再也不看他一眼。
猛地一甩袖袍，轉身大步離去。
“砰！”
沉重的房門被重重地摔上，發出的巨響震落了天花板上的些許灰塵。
整個書房，徹底陷入了無邊的黑暗與死寂。
只剩下楊文昭一個人，孤獨地跪在那冰冷堅硬的地板上。
任由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充滿了淒涼與落寞。
……
醉仙樓，雅緻的包廂內。
楓澈與冷筱、陳櫻兒之間的氣氛，在兩個女孩的歡聲笑語中，正逐漸走向高潮。
就在這時，一陣輕緩而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篤，篤，篤。”
包廂內的笑聲戛然而止。
冷筱和陳櫻兒都有些疑惑地看向門口。
楓澈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平靜地站起身。
“我去開門。”
他走到門前，伸手拉開了包廂的門。
門外，站著一位老嫗。
身形不算高大，但一襲質地考究的黑色長袍上，用金色的絲線繡著繁複而神秘的符文，無形中透著一股威嚴與霸氣。
老嫗的頭髮已經花白，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
但那雙眼睛，卻依舊清亮有神，彷彿能看透人心。
當她的目光落在楓澈身上時，只是淡淡一瞥，便越過他，看向了他身後的陳櫻兒。
“奶奶！”
陳櫻兒在看到老嫗的那一刻，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顯而易見的緊張與侷促。
這讓她下意識地攥緊了身旁冷筱的手，手心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小櫻。”
老嫗的臉上，瞬間綻放出慈祥和藹的笑容，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也隨之消散。
她的聲音溫和而柔軟，充滿了寵溺。
“這麼晚了，玩夠了吧？該跟奶奶回家了。”
“奶奶，我……”
陳櫻兒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偷偷看了一眼楓澈，又看了看身旁的冷筱，眼神裡滿是猶豫和不捨。
她很擔心，擔心奶奶是聽說了今天決鬥場的事情，是來為楊文昭出頭，來責備自己的。
“怎麼？”
老嫗的笑容不變，但語氣加重了幾分。
“長大了，翅膀硬了，連奶奶的話都不聽了？”
被這麼一問，陳櫻兒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知道自己奶奶的脾氣，看似溫和，實則說一不二。
“……我聽。”
她低下頭，小聲地應了一句。
然後，有些不捨地鬆開了冷筱的手，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老嫗，慢慢走出了包廂。
楓澈站在門口，靜靜地望著陳櫻兒離去的身影，直到她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
三水婆婆……
這個名字，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前世的記憶早已斑駁不清，許多細節都已模糊。
但他隱約記得，陳櫻兒的這位奶奶，是召喚師聖殿一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實力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