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含怒氣的兩個字伴著一掌凌空拍下:手掌尚未落實,那口由堅硬烏木打造的棺材便“砰”的一聲,直接炸裂,化作齏粉,徹底消失在風中。
南宮順天二話沒說,啪唧一聲便跪倒在地上,只抽了兩下鼻子,便嚎啕大哭起來:“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
聖上保佑,天地菩薩神主保佑,竟然還能讓下官見著殿下,真是蘭陵之幸,大乾之幸啊!”
“大乾之幸?”江寒冷冷注視著他,“太守剛才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吧。本王還在門外,便聽見你的笑聲,似乎本王的死訊讓你很開心啊。”
他字字平靜,卻像是鈍刀刮骨般讓南宮順天直不起腰來。
特別是“開心”二字,舌尖輕輕抵住上顎,吐出來時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彷彿是在惋惜什麼。
南宮順天只覺得背後冷汗直冒,他記不清上次與江寒交鋒是什麼時候了,但絕對沒有這麼強的壓迫感。
此時他站在這裡,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皇子。
對,真正的,不是宮女子,而是一出生就有無窮無盡資源的真正的皇子。
南宮順天口乾舌燥,心頭大罵陳端無能,腦中飛快想著辯解之詞:“殿下誤會,下官並非是在笑,而是……而是太傷心了!”
“哦!”江寒只應了一個字。
但南宮順天明顯感覺到,江寒看他的的眼神冷得駭人,彷彿是在看一具已經涼透的屍體。
院中的安靜持續了幾息,南宮順天硬著頭皮再次開口:“殿下,那陳端可有伏法?”
他有些害怕江寒的沉默。
好在江寒並沒有繼續追問他什麼,只是招了招手,立刻有一群人從門外跑進來,每人手裡拿著一個布包袱。
他們將布包袱一抖,十幾顆殘缺不全的人頭滾落在地面上。
江寒淡淡的說道:“兩百多人,只剩下這十幾個人頭了,其他的都被燒成了灰燼——”
他忽然鬆手,那柄焚天刃直直插在南宮順天面前。
南宮順天猛地向後仰,官袍中的胳膊繃得如石頭,五指也握緊了腰間的一枚響哨。
但江寒只是向他俯身,湊近他的耳朵,嗓音驟然變低,如寒鐵相擊:“太守,這真是把好刀啊!”
南宮順天差點仰倒在地上。
江寒很快站直了身子,趕蒼蠅一樣擺了擺手:“行了,陳傢伙同山賊強佔商道,已經被本王徹底逐出——你回去寫告示吧。
這些人頭也都送你了,一併帶走。
從今日起,大黑山商道不會再有山匪作祟,蘭陵城中大小商販,只要遵守大乾商律,可隨意通行!”
南宮順天難得的十分聽話,連聲稱是,站起來就往外走。
莫忠在一旁黑著臉,最後打量了江寒兩眼,也跟著南宮順天跑了出去。
寧青竹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胳膊使勁揉了兩把,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殿下,真的是殿下!”
江寒這會兒才算是真心笑起來:“怎麼,你也不相信本王?”
寧青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竟然如孩童般抽噎起來:“殿下,是屬下愚鈍,沒能算到陳家詭計,方才讓殿下孤身涉險。
屬下……屬下真是無能極了!”
“好了,起來吧。”江寒將他托起來,“哪有那麼多算無遺策,能有八九分勝算,便已經很了不起了。
而且,最後結果不也跟先生您算得一樣嗎?
陳家——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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