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很高，眼界不足。”江寒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的性命應該賭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難道你們真打算做一輩子的山賊？”
李淑婉猛地抬頭，對上江寒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沒有勝利者的傲慢，只有純粹的欣賞與惋惜。
她心頭一顫，連忙後退，卻因力竭而腿軟。
江寒適時鬆手時，暗中還送了一分真氣過去，李淑婉踉蹌退了數步，靠在柱子上喘息。
李錦城這時也跑了過來，趕緊扶住妹妹，眼神複雜的看向江寒。
李淑婉緩了片刻，低聲問道：“為什麼不殺我？”
江寒彎腰撿起斷掉的半截刀身，手指拂過光滑的斷面：“我不記得劫殺我的人中有你們。”
李淑婉自嘲地笑了笑：“可我們也是土匪，早就髒透了。”
江寒伸手將斷刀遞還給她：“所以，你們得要留下命來贖罪——我需要一些戰士，你的勇氣和天賦值得更好的出路。”
他轉過身，提起旁邊的破金槍，向外走去：“那把刀配不上你，跟本王去蘭陵，本王會送你一柄更好的。”
李淑婉怔怔看著手中斷刀，眼中的倔強逐漸融化，變做淚水滴落下來。
李錦城有點手足無措，拍拍妹妹的肩膀，又看看江寒的背影，終於是跺跺腳，追了上去。
“殿下……”
江寒沒回頭被知道是李錦城追上來，笑了笑：“你跟你妹妹倒是不同，很有眼力勁。”
李錦城有些無奈：“小人的確懦弱了些，但都是為了活下去。要是能好好過日子，誰願意做賊呢？”
江寒聞言冷笑：“嚯，這麼說你還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了？”
李錦城嘆了口氣，沒做正面回答。
江寒也也沒追根究底的意思，停下腳步，主食李錦城，問道：“給你個機會，跟本王說實話，為何要劫掠本王的隊伍？”
李錦城額頭滲出冷汗，垂頭低聲道：“回殿下，是有人出重金讓我們這麼做的。”
“誰？”
“不清楚，那是陰鳩帶來的主顧，寨子裡大部分的生意都是他去談的。那人出手極為闊綽，首款便是一千兩黃金，說要...要您的命。”
李錦城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江寒的臉色，沒敢接著往下說。
江寒倒是沒多想，他只是在心裡臥槽。
果然，自己這個七皇子被貶邊疆還不夠，有人非要置他於死地。
是太子？
還是其他好兄弟？
真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那人可留下什麼線索？”江寒想了想，又問道。
他本沒抱什麼希望，卻聽李錦城斬釘截鐵道：“他腰間有塊玉佩，上面好像刻著'蘭陵'二字。”
“蘭陵？”江寒眉頭一皺。“你確定？”
“小人確定！”李錦城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那玉佩上的字是蘭陵古字，一般人看起來像是蟲魚圖畫，不會往字上聯想，所以他並沒有刻意隱藏。
小人有些機緣，見過一副古字的拓本，所以認得。
這種古字，只有蘭陵最古老的幾個家族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