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竹將筆往他手裡一塞,轉身就走:“替我照看一下這裡?”
他走進院子,很快變成了小跑,甚至用上了功力,短短數息便到了書堂門口。
江寒坐在太師椅上,低頭仔細品茶,並沒有抬頭看他。
寧青竹猶豫片刻,後撤半步,跪倒在地,雙手交疊舉過頭頂,向著江寒拜下去:“殿下對郡學恩如父母,青竹無以為報,願任由殿下差遣。”
大乾並不是所有場合都行跪禮,除了皇帝、父母之外,便是個人在私底下對自己認定的主公才會使用。
江寒知道這是寧青竹在向自己示好,但他並不打算立刻接受。
任由寧青竹在地上跪了好一會兒,他才放下茶盞,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輕描淡寫的應道:“先生說這話還真是奇怪。
郡學是朝廷的郡學,本王是朝廷的親王,百姓是朝廷的百姓。
本王重修郡學也好,給外面的百姓飯吃也罷,都是身為蘭陵王為蘭陵百姓做的事,與先生有何關係啊?”
寧青竹面對質問,卻沒有慌張。
他沉默片刻,笑起來,卻是答非所問:“前幾日寧某的第二句話還沒說,不知現在殿下還願意聽嗎?”
江寒沒說話,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寧青竹聲音平靜卻堅定:“草民想說的是,蓮之愛,吾同矣!”
這確實讓江寒有些意外,他不由得對這人高看了一眼。
如果他到現在為止的表現不是偽裝,那倒不失為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畢竟,有信仰還是蠻難得的。
不過……
江寒起身走到寧青竹身邊,微微伏身,意味深長道:“那本王也有一句話,你可想聽?”
寧青竹愣了愣,本能的張口:“殿下,請……請講。”
江寒一字一頓,咬得十分清晰:“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寧青竹瞳孔猛然一縮,立刻明白了江寒的意思。
但他沉默了片刻,唇角溢位一絲苦笑:“殿下,草民……”
江寒轉身,將一枚令牌放在桌面上,不緊不慢向外走去:“好好想想吧,真的有話要跟本王說,就今晚子時前來王府——過時不候!”
走了一段路,系統並沒有提示。
江寒有點無奈,看來想要獲得某人的絕對忠誠,還真沒那麼容易呢。
這麼一想,看齊初五就更順眼了。
天色漸漸黑沉,很快下起了雨。
眼看雨勢越來越大,路上行人消失殆盡,江寒覺得寧青竹應該不會來了。
他正打算回去睡覺,聽見齊初五來報:“郡學的寧先生求見。”
江寒打消了睡覺的念頭,起身前往書房:“帶進來,叫人做碗薑湯,準備一套乾衣服,但先不要送來。
將其他人全都遣散,留你一人在門口守著就行。”
寧青竹全身被雨澆得透溼,進門依舊先行了跪禮:“寧青竹拜見殿下。”
江寒點點頭,等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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