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一炷香便燒到了盡頭。
江寒提起破金槍,緩步走向徐子儼,槍尖微微一提,停留在他咽喉三寸之處:“一炷香的時間到了,上路吧!”
徐子儼“啊”的一聲,溼了又幹的褲襠下再次淌出水來。
江寒挺槍向前,槍尖迅速刺破面板。
“且慢,殿下手下留情……”徐明山遠遠從官道上衝來,馬蹄捲起的煙塵幾乎把他整個人都遮住了,侍衛被甩在身後數十米。
江寒手腕輕輕一頓。
徐子儼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捂著流血的脖子,連滾帶爬從江寒槍下滾出:“父親……救我!”
徐明山從飛奔的馬上躍下,馬因為慣性繼續向前,重重撞在茶園的圍欄上,發出一聲慘烈的嘶鳴,反倒過去。
“殿下,可是有不開眼的小輩得罪了您,草民在此向您謝罪,其中必有誤會,不必動此干戈……”
噌——
“誤會?”破金槍猛然刺出,槍尖抵在徐明山的面門上,“徐家霸佔王府產業數十年之久,強買強賣,如今還敢說是誤會?”
徐明山冷汗涔涔,喉結滾動,卻絲毫不敢動彈半分。
“殿下……草民今年四十八歲,從記事起這茶園就已經是徐家產業,您說的強買強賣,草民確不知情啊!”
“那你記事還真是挺晚。”
江寒槍尖微微用力,徐明山的脖頸也滲出一絲鮮血,他眼中充滿了怨毒,卻只能硬挺著。
“您可以去太守府查當年的交易文書,草民相信白紙黑字,又有官府的蓋印,不可能有什麼問題。”
“南宮那裡本王自會去問,這事兒他也別想逃脫干係。”江寒眸色一沉,周圍空氣驟冷,“地契,交出來!”
徐明山知道這時若不答應,這皇子是真敢殺了他們父子。
徐家以茶葉和書院為主業,其盤根錯節的勢力遍佈雲州各地,但蘭陵城中的武道並不算昌隆。
如今徐元竟然死在了江寒手下,一時之間,竟是無可奈何,只得咬牙道:“好,好,草民馬上遣人去取。”
半個時辰後,徐家管家戰戰兢兢捧著一隻紫檀木匣回來。
江寒示意齊初五開啟,裡面地契和文書皆碼得整整齊齊。
齊初五一一看過,稟告江寒:“殿下,齊了。”
“好!”江寒轉身拎起地上癱軟如泥的徐子儼,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轉身扔給徐明山,“地契本王收著了。
還有著三十年的茶利,給你十日,盡數補齊,送到王府來。”
徐明山聽著前面那句話,剛剛鬆了口氣,後面半截又讓他渾身一顫:“殿下,三……三十年,這數量太大了吧!”
“四處茶園都是三十年以上的老茶園,本王只取三十年,已經很給徐家臉面了,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可……”徐明山緊咬牙關,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話來,“可徐家一時湊不出那麼多銀子!”
“那就拿命來抵。”
破金槍倏然點地,腳下青石轟然炸裂,濺起的碎石如暗器般砸在徐明山腳下,射出數十個孔洞。
江寒淡淡拂袖:“少一兩,便殺一人,殺盡為止——滾!”
徐明山面如死灰,五指掐進肉裡,他深深看了一眼自己這萬頃茶園,躬下身子行禮,以掩住那雙眼睛裡近乎瘋狂的殺意:“徐……徐家遵命。”
徐明山帶著徐元的屍體調頭遠去。
還有那些在茶園裡不可一世,耀武揚威的監工也如落水之狗般灰溜溜的跟在徐明山身後離開。
烈日之下,各個茶園的茶工都聚了過來,他們默默注視著徐家人的背影,等他們徹底消失在官道盡頭,才爆出驚天動地的歡呼。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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