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毅回去後,忙了一會就休息了。
第二天,石毅就進入辦公室開始畫圖。
他伏在辦公桌上,只有鉛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以及偶爾尺規碰撞的輕響,在寂靜的辦公室中格外清晰。
他心無旁騖,將全部心神沉入腦海中圖紙的各個關鍵部位,確保被他以最原始的方式——手繪,一點點繪製到這個五十年代的世界,不能有一點點的失誤。
一張又一張。
繼81式步槍(八一槓)和81式班用輕機槍之後,88式狙擊步槍的精密結構在圖紙上鋪陳開來。
無託設計帶來的緊湊佈局,光學瞄準鏡基座的定位孔,消焰碗的複雜內腔……每一筆都需要極致的專注,容不得半分差錯。
接著是巴雷特M82A1反器材狙擊步槍那龐大而充滿力量感的輪廓,粗壯的槍管,巨大的槍口制退器,複雜的槍機結構,尤其是那個關鍵的“浮動槍管”設計原理,石毅用了整整三張大幅面圖紙才將其細節、公差要求和裝配關係表達清楚。
然後是89式重機槍。槍管短後坐與導氣混合原理的動態示意、環形槓桿供彈機構的運動軌跡、球形鉸鏈槍架的操作角度……圖紙堆疊起來,厚度驚人。
最後,是那臺象徵著金屬風暴的CS/LM12型轉管機槍。
六根猙獰槍管的排列,複雜的外接電源驅動箱結構,彈鏈與無鏈供彈的轉換介面,高射速下的散熱設計……其複雜程度遠超其他槍械。
石毅所耗費的時間是其他槍械的數倍,才將這頭“鋼鐵巨獸”的所有秘密,用精確的線條和標註封印在厚厚的圖紙上。
當最後一筆落下,石毅扔下幾乎磨禿的鉛筆,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彷彿耗盡所有力氣般吐出一口氣。
桌面上,六大摞圖紙如同六座沉甸甸的堡壘,代表著足以顛覆這個時代認知的火力基石。
他沒有片刻休息,立刻叫來了技術科科長楊工。
楊工推門進來,看到桌上那堆積如山的圖紙和石毅略顯疲憊,異常亢奮的狀態,心裡猛地一跳。
當他被示意翻看那些圖紙時,手都在微微顫抖。
“廠長…這…這些都是?!”楊工的聲音乾澀,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從81槓的緊湊實用,到88狙的精密緻命,再到巴雷特那令人窒息的破壞力,89式重機槍的顛覆性設計,最後是那臺CS/LM12轉管機槍……
這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的產物,每一份圖紙都像一顆重磅炸彈,炸得他這位工程師頭暈目眩,世界觀都在搖晃。
他拿起一份圖紙,手指撫過那些精密的線條和標註,喃喃道:“這加工要求…這結構…簡直是…神乎其技!廠長,您…您是怎麼…”
“楊工!”石毅打斷了他,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圖紙的來源你不用問。現在,我需要你立刻行動,挑選最核心、最可靠、技術最頂尖的人員,成立一個絕密的‘零號車間’。
加強保衛等級,所有參與人員簽署保密條例,實行封閉管理。”
他指著圖紙,眼神銳利如刀:“材料,早已備好了,不惜一切代價,裝置,廠裡最好的機床優先調配過去,加工精度要求極高,要精雕細琢。
目標是:在最短時間內,嚴格按照圖紙,將這裡所有的槍械,每樣至少給我造出三支原型槍,配套的彈藥,我會吩咐李建軍最快的時間準備好,一旦製作完成,馬上進行實驗。”
楊工挺直腰板,鄭重地行了一個軍禮般的注目禮:“廠長放心!我們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最高的質量,把東西造出來,保證完成任務。”
石毅點點頭,就讓他去忙了,然後找來李建軍,將丹藥的型號數量交給他,讓他去警衛團申請。
“小石,這彈藥是不是有些多啊?”李建軍看著手裡的清單,有些奇怪的問道。
能不多嗎?步槍和狙擊槍還好點,但輕重機槍哪個不是彈藥消耗大戶啊!金屬風暴、火力網的構成,不都是子彈大量發射生成的嘛!
“你別管!過兩天你就知道了。趕緊去吧。”石毅懶得解釋,直接敷衍一句,就將李建軍打發走了。
三機廠的車間,楊工到來後,直接挑選手藝不錯的工人,進入了新組裝機床的車間,雖然有部分機床還沒組裝好,但組裝好的已經夠用了。
將圖紙拿出來,並讓工人和技術員們簽署了保密條例,因為工人都是退伍軍人,忠誠值得信任,而技術員也是二機部出身,對這些保密條例,也是熟悉,所以很快就解決了,然後就開始分發圖紙,按照圖紙的要求開始製作。
很快車間就響起,車床的切削聲,銑床的嗡鳴,鉗工銼刀的沙沙聲,熱處理爐的轟鳴……匯成了一曲為超越時代武器而奏響的工業交響。
雖然有著新機床,但進度比預想的要慢,尤其是巴雷特和轉管機槍的複雜部件,但每一步都走得無比堅實。
石毅也前往車間盯著,但他的事也不少,不能時刻都待在車間,就在石毅和陳雪茹等人送走前來三機廠訂購機床的別床人員後,楊工帶著滿身油汙和疲憊卻無比興奮的神情,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廠長,成了!所有型號,第一批原型槍,全部裝配除錯完畢,就差彈藥,就能做了初步安全性檢測,隨時可以…實彈測試。”
石毅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爆射:“好!通知李建軍連長,帶上他最信任的射擊骨幹,你親自押運,目標,山坳最深靶場,今晚,行動!”
三機廠是有靶場,但這裡可是四九城,步槍還好說,重機槍和轉輪機槍在這實驗不是搞笑嘛,估計槍一響,全城就開始戒備起來,警衛團就開始行動起來。
所以為了不找麻煩,還是去山裡測試吧!反正前段時間,讓李建軍在偏遠隱秘的山坳裡製作了個簡易的靶場。
夜色如墨,山風呼嘯。三機廠最偏遠、最隱秘的山坳靶場被數盞大功率燈照得亮如白晝,但燈光被刻意控制在山坳內部,從外部幾乎無法察覺。
警衛連長李建軍帶著三名眼神銳利、槍法最準、政治絕對可靠的班長早已肅立等候,他們看著被帆布嚴密遮蓋、由楊工親自帶人小心翼翼抬進來的幾個長條木箱和彈藥箱,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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