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昏降臨時,一百張上品金鐘符也宣告功成。
整整三百張一階符篆,無一例外,盡皆上品!
如此恐怖的成功率和效率,若是被外人看到,足以驚掉下巴。
他將這些一階符篆分門別類地收好,盤膝打坐,恢復著消耗的心神。
第二日,天色剛矇矇亮,羅宇便已睜開雙眼,眸中神光湛然。
今日,他要繪製的是作為主戰手段的二階符篆。
他鄭重地取出那兩百張赤焰妖蟒蛇蛻,以及赤蟒血墨和風隼血墨。
他鋪開一張蛇蛻,紫雲筆飽蘸赤蟒血墨,神識如絲線般探出,引導著墨中精純的火元之力與蛇蛻本身的靈性相互交融。
“嗤……”
筆尖落下,血墨與蛇蛻接觸的瞬間,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彷彿是乾柴遇上了烈火。
爆裂符!
妖獸血墨與同源的妖獸皮載體,產生了完美的共鳴。
符文成型後,靈光內斂,但其中蘊含的狂暴氣息,卻比之前用普通符墨繪製的要強上至少一成!
他心無旁騖,完全沉浸在制符的世界中。
一張,兩張,三張……
赤金色的蛇蛻在他手中不斷減少,而成品的二階上品爆裂符,則在一旁越堆越高。
當一百張蛇蛻消耗完畢時,日頭已然偏西。
成功繪製出了一百張爆裂符。
所有成品,無一例外,盡皆上品!
他沒有停歇,只是換了一瓶風隼血墨,便開始了風雷符的繪製。
風的輕靈,雷的狂暴。
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的筆下被巧妙地糅合在一起。
青紫二色的靈光在符紙上交相輝映,充滿了毀滅性的美感。
當夜幕降臨時,最後的蛇蛻也消耗殆盡。
他成功繪製出了一百張二階上品風雷符,將所有符紙消耗一空。
整整兩天,不眠不休,高強度的繪製,饒是練氣八層的神魂強度也疲憊。
羅宇靠在椅子上,他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符篆,嘴角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一階上品火彈符、輕身符、金鐘符,各一百張!
二階上品爆裂符、風雷符,各一百張!
再加上之前留存的三十張疊鋒爆裂符和二十張疊鋒風雷符。
“有了這些底牌,擂臺之上,無論是對上誰,都足以鬥上一鬥了。”
羅宇將所有符篆小心翼翼地收入儲物袋,隨後取出一枚丹藥服下,開始閉目打坐,恢復著枯竭的靈力與神識。
……
隔天清晨,庶務殿外,新的公告如期張貼。
羅宇抵達時,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無一例外,都是成功晉級的百強弟子。
與初選結果公佈時的喧鬧不同,此刻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眾人之間的眼神交流,都帶上了幾分審視與戒備。
這些人,都將是接下來擂臺上的潛在對手。
羅宇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了那張嶄新的公告上。
排位賽將設在天燭峰。
天燭峰是青山觀內一座極為特殊的山峰,整座山峰如一根擎天巨燭,山體被宗門大能以無上法力削平,改造成了一座巨大的演武場。
演武場共設有十座青石擂臺,每一座都刻有堅固的防禦陣法,足以承受練氣期修士的全力轟擊,是宗門舉行各種比試的專用場所。
規則確實簡單明瞭。
此次因同分並列者眾,共計一百三十人晉級。
第一輪,將由宗門法器“天機盤”隨機抽取對戰名單,進行一對一的淘汰賽。
勝者晉級,敗者淘汰。
公告下方,是一面巨大的靈光水鏡,水鏡之上,一百三十個名字正在緩緩流動,隨後兩兩配對,迅速定格下來。
羅宇很快便在水鏡的中部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羅宇對陣孫毅!
“羅師兄!”
熟悉的招呼聲傳來,李峰峰和王氏兄弟也擠了過來。
“你們的對手是誰?”羅宇問道。
李峰峰指了指水鏡的另一處,苦笑道:“我的運氣不算好,對手是御獸堂的一位師兄,練氣六層中期,聽說他的那頭鐵背蒼狼極難對付,皮糙肉厚,速度還快,簡直比修士本人還難纏。”
“我們兄弟倆的對手也都是練氣六層的弟子,”王山摸著後腦勺,神情凝重,“一個是來自劍堂的師兄,另一個是咱們百鍊峰的同門,都不好打。”
能從數千外門弟子中殺入百強,果然沒有一個是弱者。
即便是修為稍低,也必有其獨到之處。
看著三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壓力,羅宇平靜地開口道:“擂臺戰與生存戰不同,沒有退路,也無法取巧,你們能走到這裡,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不必想太多,將自己最擅長的東西發揮出來,全力一戰,無愧於心即可。”
他頓了頓,分別對三人說道:“李師弟,你的劍足夠快,心足夠誠,對付御獸峰的弟子,關鍵在於以點破面。王山、王雷師兄,你們擅長防禦與鍛造,對上劍堂弟子,穩守心神,以不變應萬變,便是上策。至於同門之戰,比的就是誰的底牌更硬,誰的意志更堅定了。”
一番話語雖然簡單,卻如同一劑定心丸,讓李峰峰三人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緒平復了許多。
他們知道,羅宇這是在點撥他們。
“多謝羅師兄指點!”李峰峰鄭重抱拳,“我們明白了!五日之後,天燭峰上,定當全力以赴!”
“對!咱們就在擂臺上,打出咱們的風采!”王氏兄弟也重重地點頭,眼中重新燃起了戰意。
看著他們重拾信心的樣子,羅宇微微一笑。
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真正的戰鬥,終究要靠他們自己。
“好,那便五日後,天燭峰上再會。”羅宇向三人點頭示意。
“羅師兄保重!”
“師兄再會!”
四人互相勉勵了幾句後,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