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倫的身影幾乎是掠出看臺的，儲物魂導器在袖中微微發燙——那裡面裝著學院核心弟子的檔案，此刻卻不及一個剛嶄露頭角的少年重要。夕陽的金輝斜斜切過史萊克學院的青石道，他腳下的魂力波動幾乎凝成實質，連路過的學員都能感覺到這位魂鬥羅大人的急切。
言院長的辦公室在學院最高的鐘樓旁，推門時，檀香混著墨香撲面而來。言少哲正臨窗批閱卷宗，指尖的狼毫在紙上劃過，留下沉穩的字跡。聽見動靜，他頭也沒抬：“維倫？這個點不在賽場盯著，跑我這來做什麼？”
杜維倫反手帶上門，聲音裡還帶著未平的喘息：“言院長，出事了——不，是出了個大驚喜！”
言少哲終於放下筆，抬眼看向他。這位素來沉穩的武魂系主任此刻眼底竟泛著驚瀾，他指尖叩了叩桌面：“慢慢說，魂鬥羅失態，可不是什麼體面事。”
“雙生武魂。”杜維倫深吸一口氣，字字清晰，“四十區那個叫霍雨浩的新生，靈眸之外，還有第二武魂——極致之冰。”
狼毫“啪”地落在宣紙上，暈開一小團墨漬。言少哲的瞳孔微縮，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卷宗邊緣，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你確定？極致之冰……那可是萬年難遇的極致屬性，還疊加雙生武魂？”
“千真萬確！”杜維倫走到窗邊，指向賽場的方向，“剛才他對戰鐵牛組，一出手就凍結全場，冰系魂力的壓制力連我都能感覺到滯澀，絕非普通冰武魂。靈眸的精神力更是精準得可怕，配合冰魂力，三個二十級魂師連半招都沒撐過，直接被凍成冰雕——若非裁判喊停及時，怕是要出人命。”
言少哲站起身，窗外的風掀起他的衣袍。作為史萊克學院的院長，他見過的天才如過江之鯽，卻也不由得被“雙生武魂+極致之冰”這兩個詞震得心頭微動。極致屬性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同階無敵的潛力，意味著未來可能觸及魂師巔峰的路。
“查過他的底細嗎？”言少哲問道，聲音沉了幾分。
“查了。”杜維倫從儲物魂導器裡取出一卷檔案，“出身白虎公爵府，卻是……旁系庶子，早年在府中並不好過。武魂覺醒時測出靈眸，被認為是廢武魂，後來不知得了什麼機緣，竟覺醒了第二武魂，還是極致之冰。”
言少哲接過檔案，指尖劃過“霍雨浩”三個字，目光落在“靈眸（精神系）”與“未知冰武魂（極致屬性）”的標註上，忽然低笑一聲：“有意思。白虎公爵府放跑了這麼個寶貝，倒讓我們史萊克撿了便宜。”
言少哲大手一揮：“看看他的品行如何，白虎公爵府沒反應大概是不知道有這個人的，看樣子他也不會再回公爵府，這就是天生的自己人啊！”
“何止是寶貝。”杜維倫補充道，“他的精神探測極其敏銳，剛才和隊友配合時，指揮精準得不像個新生。而且……您還記得木槿老師提過的那個隊伍嗎？就是她賭咒能奪冠的那組，霍雨浩就是核心。”
言少哲走到窗邊，望著賽場方向隱約傳來的歡呼聲，眼底閃過一絲銳利：“雙生武魂，極致之冰，還懂配合……這孩子，藏得夠深。”他轉身看向杜維倫，“繼續盯著他的比賽，別驚動任何人。極致屬性的成長需要打磨，過早曝光未必是好事。”
“我明白。”杜維倫點頭，“那後續……”
“讓他打。”言少哲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史萊克的賽場，本就是篩金子的地方。是真金，就該讓他自己發光。”
杜維倫應聲退下時，聽見身後傳來紙張翻動的輕響——言院長正重新拿起霍雨浩的檔案，目光專注得像是在研究一件稀世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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