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風也走了過來，看著地上的戴華斌，難得沒說嘲諷的話，只是撇了撇嘴：“早告訴你別狂，偏不聽。”
裁判的聲音終於打破了沉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喟嘆：“霍雨浩小隊，全勝。”
話音落下，醫療魂師們立刻抬著擔架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戴華斌抬上擔架。他的右臂依舊保持著扭曲的姿勢，雙目緊閉，只有眼角不斷滑落的淚水暴露了他並未昏迷——那是驕傲被碾碎後，無聲的崩潰。
朱露被一名女醫療魂師扶起時，踉蹌了一下，目光始終膠著在擔架上的戴華斌身上，紫眸裡翻湧著悔恨與茫然。她終於明白，自己一次次縱容他的狂傲，不是幫他，是將他推向了更深的深淵。
“需要幫忙嗎？”寧天看著她蒼白的臉，七寶琉璃塔散出一縷微弱的綠光，懸在她身側。
朱露搖搖頭，聲音細若蚊蚋：“不用……謝謝。”她掙開醫療魂師的手，一步步跟著擔架，背影單薄得像隨時會被風吹散。
周圍的學員們早已沒了之前的喧囂，看著這一幕，神色複雜。有人低聲議論：“戴華斌這次……怕是真的醒了。”“霍雨浩也太狠了，不過……確實該殺殺他的傲氣。”
霍雨浩沒理會周圍的議論，只是對寧天和巫風微微頷首：“走吧。”
三人轉身離開，腳步聲在空曠的訓練場上格外清晰。巫風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見戴華斌的擔架即將消失在通道口，忽然道：“其實……他要是早點收起那副臭架子，未必會輸得這麼慘。”
寧天輕笑：“有些人，不摔一次狠的，永遠不知道地面有多硬。”
霍雨浩側頭看了看兩人，夕陽的金輝透過結界的縫隙，在他們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想起剛才戴華斌空洞的眼神，靈眸裡掠過一絲極淡的波瀾，卻沒說什麼。真正的教訓，從不是靠旁人說教，而是要自己在廢墟里，一點點拼湊出清醒的認知。
走出訓練場時，晚風帶著草木的清香撲面而來，吹散了身上殘留的魂力餘波。巫風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可算結束了！今晚必須好好吃一頓，我知道後山有家燉靈雞湯，鮮得能把舌頭吞下去！”
“好啊。”寧天笑著應道，指尖的七寶琉璃塔輕輕旋轉，“不過得先回去鞏固魂力，剛才雙增幅極限輸出，經脈還有點發麻。”
霍雨浩點頭：“我也需要梳理一下極變之髓的魂力流動，剛才正面硬撼，對它的掌控又深了一層。”
“那，晚上見？”
“好，不過估計到時候王冬也會過來蹭飯。”
“哎呀，王冬怎麼那都要跟著你。”
“沒辦法，誰叫我魅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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