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倒是坦然，還衝幾個偷偷看他的女生笑了笑，惹得那邊一陣低低的驚呼。
“你能不能收斂點？”王冬壓低聲音，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
“長得帥，沒辦法。”霍雨浩嬉皮笑臉地躲開。
自己現在雖然還比不上王冬那種一眼就能讓人驚豔的俊朗，頂多算是個清秀的小正太。
到了食堂裡更是熱鬧。
他們一進去，不少人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昨天鬥魂區的事早就傳開了，現在看到“打敗徐三石的新生”居然變帥了，好奇的視線自然少不了。
王冬目不斜視地衝到取餐口，搶了最後兩個肉包，塞給霍雨浩一個：“吃你的，少看別人。”
霍雨浩咬了一大口肉包，溫熱的肉汁在嘴裡爆開，含糊不清地說：“又不是我要看，是她們自己往我身上瞟的。”
王冬瞪了他一眼，臉頰卻像被肉包的熱氣燻紅了，低頭小口啃著包子，沒再說話。
陽光透過食堂的窗戶，落在兩人身上，將影子拉得很近。
誰都沒注意到，那些偷偷打量的目光裡，除了好奇，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羨慕。
……
吃完早飯，霍雨浩和王冬並肩走向海神湖。
離上課還有一個多時辰，史萊克學院從沒有早課的規矩。
理論知識向來排在修煉之後，更多時間都交給學員自行安排，畢竟魂力的增長，從不是靠書本堆出來的。
海神湖是座一眼望不到頭的人造湖，據說當年為了引活水入內，動用了上百名控制系魂師。
湖岸栽著成排的垂柳，枝條垂到水面，被風一吹就輕輕搖晃，攪得倒影亂成一團。
遠處有幾隻水鳥掠過，翅膀劃開湖面，留下一道道轉瞬即逝的水痕。
兩人在湖邊的石椅上坐下，晨光透過柳葉的縫隙漏下來，在衣襬上投下光影。
“真舒服啊。”王冬伸了個懶腰，往後靠在椅背上，看著天上慢悠悠飄著的雲，語氣裡滿是愜意。
霍雨浩嗯了一聲，目光落在湖面上，難得放鬆下來。
“霍雨浩，你以後想要做什麼？”王冬突然轉過頭，眼裡帶著點好奇。
霍雨浩的動作頓住了，臉上的輕鬆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沉靜。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很輕：“救人、復仇。”
“救人？復仇？”
王冬愣了愣，這兩個詞放在一起，實在有些矛盾。
他剛想追問，抬眼卻撞進霍雨浩的眸子裡。
那雙眼睛裡盛著溫柔，還蒙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像藏著許多沒說出口的故事。
王冬的心猛地一緊，一股莫名的酸澀湧了上來。
看著那樣的眼神，他忽然想紅了眼眶，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救一些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霍雨浩補充道，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王冬沉默了，沒再追問。
他能從霍雨浩的眼神裡看到太多情緒。
有珍視，有執念，還有一絲深藏的痛苦。那些情緒像細密的網，纏得王冬心裡發悶。
他正想換個話題，霍雨浩卻突然轉過身，猛地看向海神湖中心的方向，瞳孔微微收縮。
嘴裡低低地喊了一聲：“馬小桃？居然是今天？！”
他的聲音裡帶著驚訝，剛才的那股沉靜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冬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湖中心的水霧似乎比別處濃了些，隱約能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在水面上晃動，像團跳躍的火焰。
風順著湖面吹過來，帶著一絲灼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