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嗚咽。
洛如月的聲音，迴盪在空寂的斷崖上。
久久，沒有迴音。
懷裡的人，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洛如月呆呆地抱著蘇白。
他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地變冷。
像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她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
眼睛裡，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只剩下空洞和麻木。
“蘇白……”
她低聲呢喃，像是在夢囈。
“你聽到了嗎？”
“我說我喜歡你。”
“你不是一直想問我嗎？”
“我現在告訴你了。”
“你怎麼……不回答我？”
懷裡的人，依舊沉默。
小白狐狸用頭拱了拱她的腿，發出低低的哀鳴。
洛如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她抬起手，再一次按在了蘇白的胸口。
“靈力……對，還有靈力！”
“我還有靈力！”
她像是瘋了一樣，將體內剛剛恢復一絲絲的靈力，再次瘋狂地灌入蘇白體內。
那股微弱的靈力，帶著她無垢劍心的氣息，衝進蘇白死寂的經脈。
沒有用。
蘇白的身體，就像一個無法被填滿的黑洞，貪婪地吞噬著她的一切，卻不給她任何希望。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洛如月的手停了下來。
她呆滯地看著蘇白安詳的臉。
那張臉上，只有一片平靜。
彷彿只是睡著了。
可她知道，他不是睡著了。
他死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
別說是她，就算是傳說中那些已經飛昇的仙人，恐怕也無力迴天。
這個道理，蘇白曾經跟她講過。
可她不想接受。
“為什麼！”
她猛地抬起頭，對著蒼茫的天空發出一聲質問。
“我們做錯了什麼？！”
“他只是想好好活著！我也只是想好好活著！”
“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們！”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不甘。
天空沒有回答她。
回答她的，只有山間越來越冷的風。
洛如月低下頭，看著懷裡的蘇白。
她的眼神，一點一點地變了。
從悲痛，到絕望，再到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
所有的熱情和溫暖，都被熄滅了。
只剩下冰冷。
洛如月小心翼翼地將蘇白平放在身前的岩石上。
她整理了一下他凌亂的衣衫，拂去他臉上的塵土。
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蘇白。”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話音落下。
她伸出晶瑩如玉的手掌，懸於蘇白的身體上方。
一股磅礴而精純的靈力，從她掌心傾瀉而出。
那不是為了救治。
而是一種極端的冰寒。
是她無垢劍心轉化出的至陰至寒之氣。
“咔……咔嚓……”
空氣中的水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冰晶。
寒氣繚繞。
一層薄薄的冰霜，首先出現在蘇白的眉梢和髮間。
然後，迅速蔓延。
不過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
蘇白整個人，就被徹底冰封在一座巨大的冰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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