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蘇白的手還僵在半空。
洛如月的目光，依舊停留在他臉上。
“師姐，小心燙。”
蘇白的聲音有些乾澀，硬擠出了這一句話。
說完，他閃電般收回手，當即直起了身軀頭也不回的走到篝火邊坐下。
蘇白背對著洛如月。
他不敢再看。
生怕自己再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
師姐沒當場拔劍，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
他現在需要冷靜。
非常需要冷靜。
對，冷靜，深呼吸。
蘇白拼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而洛如月，在他轉身離開後。
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隨即，又恢復了那份慣有的清冷。
她低頭繼續小口吃著手中的肉腿。
彷彿一切，從未發生。
那幾滴濺在下顎的油漬，已經不見了。
但衣袖拂過時那微癢的觸感，和蘇白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
卻似乎還縈繞未散。
……
這個時候。
趙瑩瑩看看蘇白的背影，又看看洛如月平靜無波的側臉。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閃過一絲狡黠。
機會來了！
她拿起自己那份烤得金黃的黑風豚肉。
從篝火邊起身，幾步輕快地挪到了洛如月的身邊。
然後，她十分自然地坐了下來。
“仙子姐姐，你也吃呀！這個烤肉真香！”
洛如月只是從鼻腔裡輕輕“嗯”了一聲，目光依舊專注地停留在手中的烤肉上。
而趙瑩瑩也不在意她的冷淡。
反而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帶著十足的八卦意味，輕聲問道：
“仙子姐姐……”
“你和蘇白前輩，真的……真的不是道侶嗎？”
這個問題，她憋了好久了。
陳凡那小子嘴快，被前輩敲了腦袋。
但她的好奇心，可沒那麼容易被打發。
洛如月聞言，咀嚼的動作微微一頓。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趙瑩瑩。
“我……”
她開口，聲音依舊清冷，卻比平時多了一絲不確定。
“我失去了很多記憶。”
“我只記得，他是我的師弟。”
洛如月頓了頓。
“所以……”
她微微蹙眉，隨即再次開口。
“應該……不是道侶吧。”
趙瑩瑩一聽這話，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不是道侶，她就說嘛！
仙子姐姐這麼清冷，蘇白前輩又那麼……兇巴巴的。
但剛才那一下，又那麼體貼！
這關係，撲朔迷離啊！
想到這，趙瑩瑩立刻就來了精神。
“仙子姐姐！”
趙瑩瑩又往洛如月身邊挪了挪。
“如果真的只是師弟的身份……”
“那蘇白前輩對你也太好了吧！”
“好得都有點……不正常了呀！”
趙瑩瑩見洛如月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反駁，便更來勁了。
“剛才還那麼細心地幫你擦嘴角的油漬呢！”
趙瑩瑩說著，自己都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
“仙子姐姐，你想想，尋常的師弟，哪有能做到這個份上的？”
“絕對沒有！我陳凡哥哥對我都沒這麼好呢！”
洛如月靜靜地聽著趙瑩瑩誇張的敘述，心中微動。
蘇白……對她好嗎？
好像……是真的很好。
她微微蹙起了秀眉，眼底浮現疑惑。
她似乎在努力理解趙瑩瑩話語中的含義。
“是嗎？”
趙瑩瑩見洛如月這副模樣，眼珠一轉，決定換一個更直接的問法。
“仙子姐姐，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哦。”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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